现在的市中心算是新城,迤逦山是历史书上的见证人。

车子从山脚大门进去,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,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。

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,终于下了车。

差不多已经到了半山腰,抬眼望去,红日从山峦间慢慢坠落。

言蹊问裴昱行:“到家了?”

拒绝了安保提行李箱的动作,亲自挪着,牵着小丈夫的手:“进大门就是裴家。”

言蹊:“……”

裴老夫人身边的陈姨出来接的两人,直接带他们去屋子里见裴华厚老先生与老夫人。

大院里种着两颗桂花树,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,花开正好,香气馥郁。

后来言蹊才知道,其中有一棵是裴昱行出生那年,裴华厚老先生亲手栽的。

雍和园占地面积广阔,弯弯绕绕几多,宅子保养得当,倒没什么陈旧的味道,更多是沧海桑田的厚重感。

穿过大院,过一个游廊,两人进了屋。

只有裴华厚夫妇二人坐在里面。

老太爷明年就满八十了,满头华发,法令纹很深,身子看着也硬朗,气质与旁人不同,十分强势果断。

言蹊只知道裴华厚老先生以前当过官,具体是什么倒不清楚,听说退下来后,培养的接班人很像他。

有凌厉手段,新官上任烧了几把火,名字上过几次时政新闻。

裴老夫人就要严肃得多,穿着中式旗袍,披着淡雅素净的针织毛衣,身子纤细,背脊笔直。

裴昱行握紧言蹊的手:“爷爷,奶奶。”

言蹊跟着喊人:“爷爷好,奶奶好。”

裴老夫人点点头,开口:“敬茶吧。”

一个妇人端着托盘进来,站在老夫人旁边。

三十岁出头的样子,乌黑长发挽成一个髻,用珍珠簪子别着。

妇人看着两人微微一笑,很和善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