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秀愣住,过了片刻,他摇摇头,说道:“这次,丽华就不要随我去舂陵了,等打完这一仗,丽华再随我去舂陵也不迟。”

阴丽华闻言,眉头皱得更紧,面露不悦之色地说道:“陛下还说此行没有危险?”

如果真的没有危险,那么为何不能带上自己?既然明知道有危险,那为何还非要前去不可?

刘秀拉着阴丽华,坐了下来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邓奉之所以能在南阳翻云覆雨,并非他的本事有多大,皆因他深得南阳百姓的民心。这种局面若是不能打破,即便我军在正面战场上击败了邓奉,邓奉还可以凭借南阳百姓的支持,死灰复燃,难道,我军将士还能把南阳的百姓都杀光了不成?”稍顿,他又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我这次去舂陵,既是祭祖,更是笼络失去的民心,让舂陵,乃至南阳的所有百姓都看清楚,我刘秀并没有忘本,并没有要弃南阳百姓于不顾。”

阴丽华沉默许久,问道:“陛下不能带上臣妾吗?”

刘秀环住阴丽华的腰身,把她揽入自己怀中,说道:“此行,得速去速回,一路上,风餐露宿,我不想让丽华受这份苦。”

阴丽华在刘秀怀中扬起头来,眼巴巴地看着他,说道:“臣妾不怕。”

刘秀笑道:“但我不忍心。”

这一去一回,不可能会一帆风顺,要时刻躲避邓奉军的堵截和追捕,如此一来,行程会被大大延长,赶起路来也十分辛苦。

阴丽华还要说话,刘秀搂抱着她腰身的手臂紧了紧,接着,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,他贴紧阴丽华的颈窝,吸着她身上迷人的体香,嗓音沙哑地说道:“我不在大营的这几日,丽华就安心住在大营里,我会留下虚英他们保护你!”

“陛下……”阴丽华的话才刚出口,但已然被刘秀封住了小嘴。

翌日一早,天还没亮,阴丽华仍在睡梦当中,刘秀便已起床,穿戴整齐,洗漱完毕,他去到中军帐,将营中的军务向吴汉、邓禹、耿弇、岑彭、冯异等人交代了一番。

最后,刘秀正色说道:“我去舂陵期间,营中事务,可由子颜、仲华、伯昭、君然、公孙你们五人商议着决定。”

“是!陛下!”五人齐齐拱手应是。而后,邓禹一脸担忧地说道:“即便陛下非要去舂陵祭祖,也可以等到打完这一仗,或者派旁人代去舂陵!”

吴汉、耿弇等人纷纷点头,表示邓禹说得没错,刘秀笑了笑,说道:“此事,我们先前已经议过了,现在不必再议。”

“陛下——”

“好了!不必再说!”刘秀站起身形,走到中军帐的门口,撩起帘帐,望了望外面的天色,说道:“现在,我也该动身了!这几日,大营就交给诸君了!”

邓禹、吴汉、耿弇、岑彭、冯异几人无奈地互相看了看,一同躬身应道:“是!陛下!”

刘秀没有再多耽搁时间,在天亮之前,人已离开汉军大营。

此行,跟随他一同前往的有伏黯,龙渊、龙准、龙孛,以及百余名羽林卫精锐。刘秀没有乘坐马车,和其他人一样,骑马而行。

从堵乡(堵阳附近),到蔡阳,路途也是挺遥远的。堵乡位于南阳的北部,而蔡阳县的舂陵,则位于南阳的南部,这一路,几乎是纵穿了整个南阳郡。

刘秀只带着百余名羽林卫,离开大营,这件事邓奉是不知道的。

直至刘秀等人一路奔驰,顺利来到舂陵村,让全村乃至全县的百姓都炸了锅,邓奉才听闻刘秀人在舂陵的消息。

刘秀突然出现在舂陵,让全村的百姓们都震惊了。人们做梦都想不到,刘秀竟然会突然回到舂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