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张大人若是坐着感觉舒适的话,黄炎改日必当奉送一套。”黄炎笑着说道,心里却在想着,该怎样才能从官家手里捞点儿钱呢……

“其实是张大人抬举黄炎了。”顿了顿之后,黄炎又笑着说道,“此番出城杀敌,全赖元让兄身先士卒,力克顽敌!而且,若非太守大人统兵有方,严守城池,全力吸引了敌军大部,黄炎又怎能趁机袭了贼人的后方,从而获得此番胜利呢?”

黄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就将全部的功劳让给了夏侯惇跟这位太守大人。

“呵呵,贤弟实在是过谦了啊!”凭空得了好大一个军功,张邈自然是笑不拢嘴,“昨日本官在那城墙之上,也曾亲眼见着贤弟亲临战场,指点战局,太极贤弟当真是文武双全啊!”

“呵呵,不敢当,不敢当!”黄炎笑着摆手谦让道。

“太极老弟,某家大兄可好?”待二人相互恭维完毕,曹洪这才出声问道。

“昨日一战,最后在九良城受降了一部黄巾。元让兄昨晚正在城中安顿百姓,休整兵马。”一说到有黄巾受降,黄炎明显见到张邈的眼中,目光闪闪。

“太守大人,那九良城可是您的辖下?”黄炎知道那座小城属于河南郡,故意问他一句。

“哦,那九良城本属河南郡,并不在本官治下。”张邈笑着回道,随后又试探着问道,“那城中百姓可都安置妥当?”

黄炎晓得对方是在关心黄巾投降后,那一大批粮草的去向,面上却是顿时一苦,说道:“唉!九良城的县长大人早已在开战之前,弃城而去。城中的百姓也逃难了许多,不过昨日又收纳了数千的黄巾家眷,城中却是根本粮草全无,元让兄这会儿估计也在头疼呢!”

“那些黄巾贼最善于搜刮,携带而来的粮草定当养得下这些百姓的……”张邈话刚说了半句,猛然惊觉自己心急口快了,赶紧又将下半截话咽了回去。

“嗨,也怪黄炎鲁莽了。”黄炎心下暗笑,面上却很是自责地说道,“长社一路的黄巾,被我等与尉氏的守军合力击退,那些粮草也便归了尉氏。而鄢陵一路的黄巾虽然粮草极多,却又被黄炎一把火给烧了!只有中牟一路的黄巾最后受了降,可这一路的黄巾人数最少,粮草也是少得可怜,能够眼下九良城的军民,坚持上十天就不错了!唉!”

黄炎的一番批评与自我批评,让张邈很是过意不去,而那位文士却是满心的鄙夷——你小子就忽悠吧,那一大堆的粮草,若是城中不再增添人口的话,足够吃上大半个月了!

“虽然那九良城本属河南郡,可本官也不忍心看着一城的百姓忍饥挨饿,只是本官麾下的大部人马皆去了北面平乱,陈留城中的粮草也是捉襟见肘了……”犹疑再三之后,张邈终于含糊着说道,“粮草一事,本官再想想办法,必不会让那九良城的百姓活活饿死。”

或许是因为德高望重的蔡邕在场,张邈不得不做出这一番姿态来。

“呵呵,那,黄炎就托大一次,代九良城的百姓,谢过太守大人了。”黄炎笑着拱手谢过。

“呵呵,太极老弟一口一个的太守大人,却跟孟德又称兄道弟,这让为兄如何自处啊?太极老弟何不与为兄也互称兄弟?”张邈笑着说道。

“呵呵,口称太守大人确实生分见外了些。”黄炎笑着回道,“若是太守大人不嫌弃的话,黄炎就恭称您一声孟卓兄了!”

“呵呵,如此最好,最好!”张邈大笑道,“为兄之前本想征贤弟为本郡功曹或记室,可又被孟德给拦住了!说是当日曾许你东郡长史跟郡丞,都被你推掉了。可见贤弟志向不小,当为人中俊杰啊!”

“哪里哪里。”黄炎忙笑着说道,“只不过是黄炎未有军功在身,岂敢贪图这等荣耀?再说了,黄炎本就才疏学浅,实在当不得这些职位。”

张邈的有意试探跟拉拢之心,黄炎又不是听不出来,只是想,你不过是历史洪流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,哥实在没兴趣陪你玩儿……

黄炎的数番推辞,倒让蔡邕大为不解,这等平步青云的大好仕途,为何你小子不屑一顾?

而那不知名的文士,则仍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,淡淡地看向黄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