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的已经认不出她了,我想这才多久的时间,是哪个魔鬼收买了那个澄净的灵魂,我眼前这个拥有跟顾萌一模一样的脸的人是谁?

她看了我一眼,也许是我的表情让她觉得没有必要跟我打招呼,于是从我面前径直走了。等我回过头去的时候,那辆红色MINI已经快要消失在街口。

阑珊是多么会察言观色的人,她推了推我,很重要的朋友吗?

我转过脸来对着她挤出一个无奈的笑,我不晓得怎么跟她说“也许对于你来说,她也是很重要的人”。

但最终我只是摇摇头,走进了蛋糕店。

那天下午,我们坐在蛋糕店的二楼一边喝冰红茶一边吃着慕斯蛋糕。隔着玻璃感受不到外面灼热的空气,我有些失神。

阑珊忽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,我收回思绪木然地看着她。

她忽然笑得很开心,她说,苏薇,我有一个包袱,在背上背了二十多年,很重很闷,我很累。

我不解地看着她,我不明白她要说什么。

阑珊从来没有笑得那么温柔过,满身凛冽的气质霎时烟消云散。她用手里的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,我忽然觉得她原来也是个小女孩。

她继续说,我遇到一个人,我把这个包袱交给他,他说他会负责,所以我很快乐。

我问,那个包袱里是什么?

她说,我的感情。

我明白了。

我看着眼前笑得像花儿一样舒展的阑珊,忽然很想为她落泪,我用力地点点头,很恶俗地对她说,阑珊,要幸福啊。

她忽然又变得有些伤感,有一天我告诉墨北,我妈妈曾经说,做人是要讲运气的,她的一生之中并没有遇见一个善待她,又能够保护她的男人,但是没关系,因为很多女人都没有。墨北问我,你父亲呢?我说我也不知道,我从来没见过,也从来没问起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