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何尝不知道,自小起,那个男人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。

沈商绾闭上眼,颤抖着小奶音:“珍重。”

是她亲手把他送进了暗无天日的高墙,原本只要她缄默,这场官司便会是另一种局面。

沈商绾想,自己应该是恨着他的时候,比爱着他多一些。

所以,才会作为人证的的时候,这般冷血无情。

叶商舟从后面抓着她的胳膊,星瞳闪光,歇斯底里地问:“二姐。大哥对你这样好,你难道就没有心吗?”

是啊。

她本就是无心的人。

方才那话,应该是听进了叶安年的耳中。

是绾绾的话,哪怕她只是无声对着的口型,他也能知晓她在说什么。

珍重么?

“阿舟。”被两名民警看押的叶安年,停下脚步,留下一句:“我进去以后,好好照顾你二姐。”

即便是她是如此嫌弃自己加冕的姓氏。

时间不多,叶安年只能痴痴地望着那个曾陪在身边二十年的姑娘,是他亲手毁属掉他们的幸福,她应该恨他,应该的。

“绾绾。我不后悔。”

这是他说给她的最后一句话。

法院外,微风过,杨絮纷漫天飞。

不知是阳光太浓烈,撑不住两重差别。沈商绾瘫软在阶梯上,眼泪再也绷不住。

阿年。

指尖嵌进掌心,远不及心中底半分伤情。

多少年岁逝去,忘不掉初遇的那场雪。

他说:“哭。是最无能的体现。最好的报复,是你要比伤害你的人,要强百倍。从此以后,你随我姓,我能给你这世上无上的荣光,也可亲手毁掉你所有的希望。”

*

闹钟响了。

又是那场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