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母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,明明没说过唐幸一丝不对,但是唐幸听了总是会感觉到很愧疚,总是会……会猜测沈母心里有没有很怨恨她。

纵使这一切没有意义,但是唐幸忍不住,总是去想。

菜陆续上来了,沈礼时不时去看窗外的景色,仿佛被冬天的梅枝吸引了。

这一幕落在唐幸眼底,心里泛起苦涩。

竟是宁愿看景色,也不想和她说话吗?

“阿礼,你不是说有事情和我说吗,什么事啊?”

吃得差不多,唐幸小心翼翼发问。

“哦。”她提了,沈礼才像是想起来似的,道,“我妈让我问你,生产的时候,你是想要月嫂我们在外面找个人,还是你自己安排。”

想到什么,沈礼打补丁似的,一股脑道,“我妈的意思是她都可以,看你怎么想的,你生产的时候她肯定也会过来,但是现在提倡科学生育,她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法子科学与否,上京资源多,就看怎么找人。”

“对了,如果你之后想住月子中心也行,她也会过去陪你。”

眼神茫然一瞬,低下头,似乎极不情愿的,声音低了下去,再度补充道。

“当然,到时候如果工作走得开,不外派出差,或者是处于请不了假的特殊情况,我也会过来,尽可能抽时间多的陪你,毕竟……”

话卡在嗓子里,沈礼原本想说毕竟也是她的孩子,但可能,最近实在因为这个孩子经历承受了太多,这句之前觉得没什么的话,竟是一时间如鲠在喉,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
沈礼哽了一瞬,最终,抬头,对唐幸挤出了个笑容来,把话略了过去。

唐幸看着这个艰难的笑容,宁愿沈礼面无表情。

唐幸:“就……这个事吗?”

“啊,对,就这个。”

心里说不出的失望,看着沈礼又低下了头去,唐幸感到一阵从内心深处涌起的沉沉无力。

她想要的事情发生了,沈礼和云宛离了婚。

但是她想从这场离婚里得到的,似乎,在暗中和她越行越远。

而且,这些并不像是孩子,离婚之类,她能干预控制的,沈礼的心,她没办法控制,她……

——“你不安定,偷来抢来的这一切,让你心里不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