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也乐了,看着他俩说:“如今娘是什么也不缺了,就缺个大胖孙子,你俩努努力,争取今年让娘抱上孙子,等来年过年,咱家就是四口人啦。”

李诫微微一笑,看向赵瑀。

赵瑀低着头没说话,嘴角也啜着笑意。

李诫的心砰砰乱跳起来。

二月的夜风虽不像隆冬那般凛冽,但屋里因撤下火盆,到了晚上,还是有些凉意。

赵瑀怕冷,往被子里放了两个汤婆子。

李诫说:“咱家又不缺那点炭火钱,等天暖和了再撤火盆也行啊。”

“人要顺应时节才是养生之道,这都到了仲春,再燃火盆,身子生了燥气容易上火。”赵瑀坐在镜台前,一边对着菱花镜卸钗环,一边细声细语说,“也就是刚盖被的时候凉,过一会儿就热乎了。”

李诫脱衣服的手顿了顿,“汤婆子也就能暖一小块儿,不然,我替你暖暖?”

啪嚓,赵瑀手中的簪子掉在桌上。

李诫好似没看到她的异样,穿着中衣坐到床上,掀开赵瑀的被子钻了进去,笑着对她说:“你略等等,等我暖热了你再进来。”

什、什么意思?赵瑀彻底怔住了,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思考,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。

她不敢看李诫,把头稍稍侧向一旁。

李诫恰好看到镜中的她,满颊的娇羞红晕,眼睛微一动便是波光流转,好像阳光下的粼粼的春水,春意浓浓的。

若能亲亲她的眼,该多好。

赵瑀偷偷瞄了瞄他,呢喃道:“你要暖到什么时候?”

“好……好了。”李诫钻了出来,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,“被子绝对暖和,你睡吧,肯定能睡个好觉。”

赵瑀略微迟疑了下,多少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指,还是款步上前,盖上了李诫为她暖过的锦被。

好暖,手脚不自觉舒展开,赵瑀轻轻吁了口气,周身都放松下来。

李诫下地熄了灯,马上躺回床侧,飞快地扯过被子盖上。

黑暗中,人的感觉会更灵敏。

他刚刚盖过这床被子,上面还留存着他的体温,铺天盖地袭了过来,紧紧地包裹着自己。

赵瑀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,闭上眼,整个人都似乎陷入他的怀抱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