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辉山将军!”

迎着或艳羡或打量的视线,李芝瑶一路走进了宴会两边的待客位上,沿路有许多人与她打招呼,她也一一微笑点头应诺,偶尔与对方交谈两句,看起来实在是众星拱月,颇为风光。

“辉山公主果然是才貌双全,刚刚一进来,我就觉得整个屋子都亮了,跟我们这些大老粗真是没法比。”

一边有人附和,“有勇有谋,实乃良将也。”

“哎!如今我那军队里的兵卒一个个都想着去当公主殿下的手下,真是气煞老夫,纵然我不及辉山公主风采千分之一,但好歹也有一把美须,先前还夸赞老夫美髯公,如今却嫌弃起老夫的老皮老脸了,实在叫人寒心。”

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慈祥的男人笑眯眯的摸着胡子同众人开着玩笑,李芝瑶笑着摇头。

“没有的事,胡将军您不要妄自菲薄,这军中谁不知道美髯公胡将军那一把长须是军中儿郎最为欣羡,恨不得偷偷绞下来给自己贴上呢。”

胡将军摸着自己胡子的手一僵,随後摇头苦笑,周围人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,正在这时,另一行人走了进来。

为首的人是一个面颊露.骨,看着就十分刻薄的人,他走进人群时,一眼就看见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李芝瑶,立刻冷哼了一声。

众人循声看去,却见他脸上已挂了个笑容往这边走来了,虽然是笑着,但因为他那下挂的嘴角,阴郁的眼睛,看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,颇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。

一边有人和他打招呼,“言郎将来了呀,昨日可休息的好?今日来得这般晚,得罚酒三杯!”

言郎将勉强地勾起嘴角与那人对手行了一礼,便立刻把视线转到了李芝瑶那边,“如何能休息好,长公主殿下倒是好兴致,闻听你军中兵士昨日十分欢喜,竟在夜半唱起了歌,看来有这般神兵利器的就是不一般,打完仗还有这麽多的力气,不像我军中那些无用之人,刚回到营地,便全都累趴下了。”

他这些话没一个好意思,处处带着挑衅与挤兑,就差指着鼻子骂李芝瑶手下的人出工不出力了,想来也是嫉恨得狠了。

而且其他人都恭称李芝瑶一声李将军,算是对她此时身份的认可,而这位却一上来就叫她长公主殿下,这是没把她当做将领看,还是只是称谓一时改不过来呢?

按照李芝瑶看来,他倒是更像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。

“是言郎将啊。”李芝瑶在心里嗬嗬冷笑了两声,面上依旧是微笑,只淡淡点了点头,“嗯,您说的都对。”

男人一拳打到了棉花上,那棉花还塞到了他自己喉咙里,瞬间被她的态度噎住,语塞了。

这气氛就有些尴尬了,一边有人打圆场,“言郎将来了呀,你说说你,自己失眠不要怪到李将军头上嘛,走着走着,同你喝上几杯,包你晚上回去有个好眠。”

言郎将本来似乎还想说什麽,被这麽一打岔,眼珠子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,又露出了个怪可怕的笑容,“是在下唐突了,公主莫怪,改日提上酒与公主登门道歉,还望到时莫嫌弃。”

几人又来回客套了几句,就行礼走了。

周围又恢复了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