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段“良缘”,很快就死在了陆九霄日夜风流的行径。

袁氏被陆九霄一番话堵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,“你你你”了半响,最后只道:“那你究竟为了甚?”

陆九霄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一息,搭在被褥上的指尖,微不可查地跳动了一下。

他捂着胸口,轻轻咳了两声。

泛白的脸色使得袁氏终于想起他伤病在身,便堪堪止住了话头,忧心嘱咐了好几声,这才一步回头地带着大夫离开。

木门“吱呀”一声阖上,陆九霄的眉间顿时冷了下去。

眼前似是又浮现出五年前,白雪覆盖的迎安大道,血洗的役都城,奄奄一息的贺忱,以及那“咚”地一声,棺材板推上的声响——

陆九霄沉沉闭了眼,嘴里的干涩使得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,喉结轻滚,眉间也不自觉出现一道细微的褶痕,加之苍白的脸色,看起来像是十分不适。

纤云愣了愣,小心翼翼地询问道:“世子,可是伤口裂开了?还是何处不适?”

陆九霄缓缓睁眼,有气无力地应了声,“没有。”

他侧颈往窗外道:“秦义。”

不多久,秦义便推门而进。

陆九霄抬了下脖子,“她人呢?”

这个突如其来的“她”使得秦义难得懵了一瞬,随后会意过来,“哦”了声,道:“属下方才看沈姑娘往西厢去了。”

具体去了何处,他也没跟着,自是不知。

闻言,纤云忙补了一句,“在荷池凉亭那儿。”

她本该再道一句姑娘也一并去了,却听陆九霄道:“你把她送回去。”

这话是朝秦义说的。

秦义“欸”了一声应下,刚一转身,又被陆九霄叫住,“多带两个人,途灵点。”

秦义的脸色顿时肃然,重重点了两下头。

纤云在一旁蠕了蠕唇,好半天,终是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。

她伺候世子这么些年,多少对他有些了解。这人冷脸冷心,大多时候,并不会将谁放在心上。

说了也是白说,况且细想,姑娘再如何,也不能将沈姑娘吃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