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来跑过去,屁股还没到椅子上,已经拿起酒盅一饮而尽。

“一饮而尽。”他笑嘻嘻的看着沈长英:“干爹,刺激!”

沈长英瞪了他一眼,夹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,压着筷子:“一天到晚跟个皮猴似的,给我坐下,我跟你说点事。”

归来这才老老实实的坐好,一边夹菜一边问他:“怎么了,不会又是要我去继承我妈大业的事儿吧,职业经理人不是干的挺好的嘛,我这样的您不担心我糟蹋了我妈的一番苦心?”

“不是这个。”沈长英又气又无奈,除了瞪他就是瞪他,他从旁边的椅子上拿上来一个相框递了过去。

归来嘴里还嚼着菜,接过他手上的相框:“这是?这不是林大哥吗,我见过他几面。”

“我妻子,我闺女,我儿子,今天是我闺女的生日。”沈长英又倒了盅酒:“小来,以后你要是有机会,多帮衬帮衬他们,你要是有什么困难,也可以跟你林大哥寻求帮助。”

归来曾经只以为沈长英没有妻儿,所以才会在他爸光荣牺牲后收养他,但现在看着相片,他忽然明白了过来。

“也就是说。”他这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的严重性:“您妻儿双全啊?”

“尽贫嘴。”沈长英拿起酒杯:“咱爷俩走一个。”

归来跟他一碰,抿了口酒,想到了问题:“不是,我听您这意思,我只能找林大哥,不能找我姐?”

“暂时不能。”沈长英说:“她不知道我跟她的关系。”

想到沈长英的身份,归来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沈长英的用意,他点着头,两人酒劲上头,归来还“大逆不道”的问沈长英爱不爱干娘这种话。

“他肯定很爱干娘。”归来笑了笑:“那时候我不懂他的眼神,但现在我能理解了,他一定很爱你们。”

沈长英对他们的爱,林错气过,恼过,但从来没有怀疑过。

“他出事后我才去查你的情况,我也是那个时候,才知道你的生日并不是那一天,但当时,他刚出了事,我想不到那时候去。”归来说着:“那天借着酒劲,他说了很多,我当时都不以为然。”

“直到今天,你告诉我你在淋浴喷头那里找到线索,我才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。”

归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出来,看着林错:“错姐,他那段时间,所做的,所说的,现在看来,更像是……”

归来有点说不出口,那个词语太过残忍。

“更像是交代遗言。”林错缓缓开口,补上了那了残忍的两个字:“我们才会找到线索。”

气氛沉默的有点沉重,任远的目光来回转了好几圈,为了打破这沉重他开口道:“各位,你们不想知道我去找罗海潮的时候得到了什么线索吗?”

“对对对,你找罗警官情况怎么样,快说说。”寻一诚搭腔,将大家从沉重里拉了出来。

“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。”任远还搞起了神神秘秘:“你们知道罗海潮为什么要去基层嘛?”

“别磨磨唧唧的,快说。”这事上薛文博懒得动脑子,肩膀撞了撞他:“赶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