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头颤抖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“前来时遭了风寒,还未痊愈。”

“这些郡守将郡县当成了自己的私属,甚至公然劫掠其他郡县的物资,抢占水渠,就差带着军队去攻打其他郡县了……更有甚者,带着自己的郡县兵与他郡对峙……这是想做什么?割据一方,逐鹿天下吗?!”

赵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,汗流浃背。

这些事情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呢?

“晁错要调查这些人的罪证,抓捕有罪的郡守,对他们进行整顿,我这次召集众人前来,就是给与他们一个自证的机会……呵呵,没想到啊,这些人不知好歹!!该死!!!”

韩信狠狠砸了一下面前的木案,赵头却吓得险些摔倒。

陈拾见状,急忙起身行礼。

“太尉!臣有罪!”

“臣不知天高地厚,也做出了太尉方才所说的那些恶事……臣已知错,请太尉责罚!!”

赵头惊呆了,你这厮带着我过来是为了自首的吗??

可此刻,陈拾都已经请罪了,他做的事比陈拾要多很多,他哪里还敢端着,急忙也一同请罪。

韩信平静的看着他们,忽然笑了起来。

“我没有看错人……你们还算是聪慧的,起来吧……我会保你们这一次,这次在长安,要遵从晁错的命令,支持他的政策,顺利完成对地方的整顿……知道了吗?”

“多谢太尉!!”

两人高声说着。

当走出太尉府的时候,赵头只觉得腿还在发抖。

“你这厮险些害死我!不,你已经害死了我!”

赵头的眼里满是绝望,“根本没有人敢来,就你个傻大个,傻乎乎的前来自首……这下好了,太尉这里有我们的罪证,又得罪了那太后……长安就这俩最不能惹的,都给惹了一遍……接下来怎么办?去厚德殿向陛下吐口水吗?”

陈拾瞥了他一眼,“我又没让你过来,是你非要跟着我来的。”

“我知道你这个人向来狡诈,从不吃亏,这才想着紧跟在你左右……谁能想到呢?你居然会带着我来送死……完了,完了……我家单脉相传,爵位要断在我这里了……”

看着絮絮叨叨的赵头,陈拾骂道:“你怕什么……别人不来才是好的,别人不来,太尉才会记住我们的好……至于太后,你以为她跟你一般?担心太尉谋反?她要是忌惮太尉,太尉早就死在牢狱里了!你说当初太尉领兵的时候都没有谋反,现在交出兵权了,难道会在这个时候谋反吗?”

赵头迟疑了一下,看了看周围,然后低声说道:“那可不一定啊……你对太尉还不清楚,我可是很清楚的,当初我阿父在临终前曾告诉我,在陈豨谋反之前,我阿父三次偷偷派人联系太尉,询问他是否要起兵……一直都没得到太尉的回答,直到后来有人来找阿父,让阿父举兵,可那个时候太尉自己都已经被抓了,陈豨都被砍了脑袋……我阿父都惊呆了,问那人为什么不早点传递消息,那人说太尉是谋反前一天派人来送信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