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安吃了一口肉,含糊不清的说道。

刘长一愣,随即问道:“你偷了朕的车?”

刘安顿时愣住,连嘴里的肉都忘了咀嚼,直接愣在原地,随即缓缓看向了曹姝,脸上写满了求助两个大字。

曹姝板着脸,训斥道:“天子的车,也是你可以偷的吗?这是僭越的死罪啊!”

“那阿父当初不也偷伯父的……”

“朕那是借!”

“那我也算借的行吗?”

“你这是偷!”

刘安满脸的委屈,刘长倒是不在意什么僭越不僭越的,他问道:“城内又出了什么事?”

“来了好多儒生呢,说是来祭拜薛肃侯的,齐国的,赵国的,梁国的……反正哪里的都有……这几天老师都没有上课,说是跟那些儒生们对骂……切磋学问去了。”

“那王生赢了没有?”

“输了,被打得老惨了,鼻青脸肿的,都不敢来天禄阁了。”

刘长顿时咧嘴笑了起来,好奇的问道:“他们打起来了?”

刘安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,父子两人凑到一起,刘安激动的说道:“阿父你知道南门那里的酒肆吧?就在那个酒肆外头,他们还在辩论呢,有个老头,听说齐国来的,连同我师父在内,已经赢了八个黄老的大家……还叫嚣着要跟法家的辩论,可是法家的没来!”

“齐国的??齐国的都很能打,有没有看清他的剑法?”

“我也不知道啊,没敢凑上去看……我师父说,这些人别有用心……”

刘长点着头,冷笑着说道:“你师父说的没错,这些人就是别有用心,叔孙公刚逝世的时候,他们没有一个人要来看望的,就只有浮丘伯和陆贾来了,如今他们却蜂拥而来……来了不好好祭拜却要找其他学派的麻烦,绝对是别有企图!”

刘安眯了眯双眼,说道:“阿父,我看这些人就是为了求名而来的,既然如此,不如让郅都去将他们都给赶出长安去!”

刘长大怒,不悦的说道:“安啊,君王可以强势,但是绝对不能听不进劝谏,不能不容人,人总有犯错的时候,你若是不让人说话,那要如何去改正呢?你如今所听到的,都是好话,奉承你的话,这样一来,你就被迷惑住了,看不清真实的情况!要更多的听不同的意见,不能因为厌恶就将别人给驱逐出去!”

刘安满脸的不屑,“阿父,这些人用心不良,他们来长安就是要惹事的,现在不将他们驱赶出去,难道要等他们闹出事后再动手吗?”

“竖子!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这些人给打出去,你知道天下人会如何议论你吗?”

“阿父不必担心!我们可以恢复腹议罪,到时候谁敢议论我们就杀掉谁……”

刘长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竖子,看了许久,随即看向了曹姝。

“你听听这竖子说的话!这是要效仿周厉王吗?!朕这般贤明的人,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呢?他这都是类母的言行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