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了府邸,几个大儒便忍不住的骂了起来。

“这丁宽平日里总是高谈孝行,与他的师兄多次争辩,可今日看来,他与他的师兄乃是一丘之貉!”

“是啊,是啊,如此好的机会,他居然不懂得利用,还说什么用学问来进行辩论,可太子就是黄老出身,这较量本来就对我们是不公平的……”

“这申培是郑奇的老师,他是不愿意帮助我们的,如今丁宽也不愿意相助,为之奈何??”

“无碍,他们不愿意,我们就将这件事给宣传出去,闹得众人皆知,然后你我再上书文章,弹劾这件事,最好能引起黄老的辩论……哈哈哈,这可是击败黄老的最好机会了……好好想想吧,太子的身边人都犯忤逆罪……太子可是黄老出身的……这件事若是闹大……是否可以写信与代王……”

几个人低声攀谈了起来,眼里满是狂热,近乎癫狂。

这些年里,儒家的实干派崛起,礼派在内的诸多空谈派系遭受到了第二次重创……过去还有个浮丘伯勉强支撑,结果如今的申培也是个实干派,专注于教导治理实干型人才,新崛起的公羊更是实干派里最激进的,导致儒家过去的八个分支,出现了严重的不和,彼此的地位也在不断的变更,那些老派的大儒们看到如今的变化,都是痛心疾首,极为不甘。

叔孙通那支完全成为了启蒙派,荀派则是积极投身庙堂,申培自己进行着高端教育,鼓励弟子们去投身地方或庙堂,公羊派则是选择前往边塞教化,韩婴的理论也从虚的忠君变成忠国忠天下,哪怕连毛家这一派,都是选择成为庙堂喉舌,都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来提高自身地位。

只有那些守着过去的理念,空谈道德和规矩的几个学派,愈发的落寞。

他们是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变这局面。

……

牢狱内。

“仲父啊!我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啊!!”

刘赐一脸无辜的看着牢房外的宣莫如,言语甚是悲切。

一旁的董仲舒面无表情,反正他已经是习惯了,跟着夏王混,七天蹲三次。

宣莫如瞪了一眼刘赐,“做了什么,你心里还不清楚吗?”

刘赐很是委屈,“可这次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干啊!!肉和酒都是买的!也不曾与人斗殴!先前五天,我甚至一直都在兵学,一步都没有外出……为什么要关我!!”

宣莫如有些尴尬,这竖子如今这么乖巧的吗?

可他还是清了清嗓子,认真的说道:“现在什么都没干,以后未必不会干,先关起来再说!”

刘赐欲言又止,不可置信的看着宣莫如。

“天可怜见啊!!这刑部居然是这般的黑暗!我何其冤枉啊!!”

宣莫如没有理会他,只是骂道:“别喊了,竖子,等几天,自然会放你出去!给你丢几本书,安心读着吧。”

宣莫如转身离开了这里,刘赐只是摇着头。

“不行,我得就国了,长安小人当权,是非不分,早知道我就去做点什么,什么都没做就被关押进来,冤啊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