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发间那只手便顿住。

钟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声音听起来好似有点奇怪,睁开眼睛,对上傅闻深垂落下来的深邃目光。

见傅闻深看着她不动,钟黎挑了下眉。

怎么滴,守身如玉的渣男这就被她撩到了?

“我不是故意发出那个声音的,你按得太舒服了。”她直白又坦荡,盯着傅闻深的皮带扣,故意用手指在金属表面轻轻地划:“你跟吴阿姨为什么按得不一样?”

傅闻深没作声。

两人异样安静,灯光将空气搅得粘稠,只有风筒嗡嗡的声响回响在四周。

静默片刻,傅闻深放在她脑袋后面的手下移一寸,扣住她后颈,将她的头抬起来。

吴阿姨就在这时匆匆跑进来:“医院来的电话,芬姐情况不太稳定。”

傅闻深松开手。

吴阿姨心情急切,没注意房间里的气氛和自己离开时有所不同,快速跟钟黎说着:“她儿子到医院露了个面就走了,女儿还在回国的飞机上,现在一个照料的人都没有,我得过去看看。”

昨天老太太的状况钟黎是亲眼看到的,病危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,确实可怜。

“你快去吧。”钟黎不假思索就答应,末了叮嘱:“要是一个人忙不过来,有事需要帮忙,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
吴阿姨是住家保姆,请假跑去医院照顾别人,总归是不合适的,原本还有两分担心,钟黎爽快的让她不由松了口气。

这大小姐平时虽然娇气了点,能让人伺候就不自己动手,在这种关键时候却很懂得体谅人,很好说话。

吴阿姨心里愈发感激,连声应下,正要往外走时,忽然又顿住,踟躇地看向傅闻深。

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,傅闻深才是她的雇主,请假也该向傅闻深交代才对。

她有些小心地解释着:“3栋的顾老太昨天急性心梗送去医院抢救了,现在情况不大好,她儿女都不在身边,也没什么朋友……”

傅闻深没追究,问了哪家医院之后,让司机送她过去。

她离开后,原先那股奇怪的氛围也已消散。

钟黎拨了拨差不多吹干的头发,把脚从他鞋上移开,连蹦带瘸地走到床边,爬上床准备睡觉。

傅闻深关掉风筒,离开时带上门。

他穿过走廊回到隔壁卧室,那股名为钟黎的香气却如影随形,一路跟随过来,久久未散。

过了一阵傅闻深才反应过来,那是残留在他手上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