跨年夜那天,镇上有小孩子在路边放起了烟火。

岑鸢穿了件外套,站在二楼阳台,看着烟花在天上炸开,转瞬即逝的美。

往年,每次跨年夜,纪丞都会来家里找她。

周悠然管的严,十点以后就不许她出去了。

纪丞就软磨硬泡,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。

甚至还管周悠然叫姐,

把周悠然逗的合不拢嘴,这才稍微松口:“不许超过十一点。”

那些日子,就和这烟花一样。

短暂,但是美丽。

怎么可能忘掉,没办法忘掉的。

针在胸口扎一下,伤口是一直存在的,只是肉眼看不见罢了。

很快就到了返程。

回去之前,徐伯亲自从自己家的鱼塘里抓了几条鲫鱼,用鱼篓子提来,让周悠然给岑鸢煮鱼汤。

岑鸢倒了杯茶,递给他:“谢谢徐伯。”

快十年没见了,小姑娘长高了不少,和从前比起来,多了几分温婉。

她从小就是个文静性子,纪丞那孩子闹腾,但在她面前,也是极为小心,生怕弄碎了她。

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,文静,但眼里是有光的,如同黑夜里的灯盏,是纪丞亲手用自己的火替她点燃。

可现在,那盏灯灭了,她眼里的光也没有了。

待人温柔,对自己却显得随性。

这其实是一种不太好的预兆,仿佛做好了随时离开的打算一般。

岑鸢拎着那几尾鱼,去厨房处理去了。

徐伯落座后,叹了口气,低声问周悠然:“那孩子在寻城,没被欺负吧?”

周悠然把切好的水果端上来,手稍顿了一瞬:“那孩子向来报喜不报忧,但......应该过的不算好吧。”

从窈窈说的话可以听出来。

那家人只拿她当绑住商滕的筹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