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窖里,静得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冯异缓缓抬起头来,环视在场众人一眼,最后目光落在刘秀身上,问道:“文叔,事后我等当如何?”

杀了廉丹麾下的一千骑兵,这可不是件小事,必然会引来廉丹的疯狂报复,就义军和绿林军这点人,于正面战场交锋,还不够廉丹一部塞牙缝的。

刘秀已然想好了应对之策,他对上冯异的目光,问道:“公孙兄想听听的我谋划?”

冯异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地点点头,他当然得先听听刘秀到底是怎么谋划的,再决定自己要不要加入其中。

刘秀一笑,再次问道:“公孙兄当真要听?”见冯异正要接话,他又说道:“公孙兄一旦听了我的谋划,可就再没有退出的可能了。”

啊,原来在这等着我呢!冯异这才恍然大悟,为何刘秀一再问自己要不要听。他琢磨了片刻,把心一横,做出决定,说道:“文叔,你说吧!”

刘秀深深看眼冯异,点了点头,把众人聚拢到自己近前,将自己的谋划一五一十的讲出来。

第二天,清晨。

京师军和义军吃过早饭,离开竹山县城,去往绿林军的住地。

在来竹山之前,那名被擒的刺客就已经交代了绿林军的老巢。

大军浩浩荡荡地赶到绿林军的老巢后,却扑了个空,这里早已是空无一人,连东西都被搬光了。

张庭大怒,气急败坏地下令,放火烧山,把绿林军的老巢连同整座山林,全部烧掉。

这一把大火,将整座山林烧得浓烟滚滚,火光冲天。

大军正在山下观望着山上火势的时候,突然有探子跑来禀报,南面二十里外发现绿林军踪迹。

张庭闻言大喜,急忙下令,全军向南进发,务必要追上逃走的绿林军。

赶路时的张庭,不断的向义军发令,加快行军速度。

可是张庭一部都骑着马,而义军只是靠两条腿,他们又怎么可能跑得过骑兵。

不管张庭怎么催促,义军的速度仍无法让他满意,但他又不好亲率骑兵去打头阵,只能耐着性子跟在义军的后面。

当他们追到发现绿林军的地方时,这里只剩下几堆业已熄灭的篝火,显然,绿林军在这里刚刚生火吃过饭,而且走得还挺从容,甚至是把篝火熄灭了才离开的。

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的张庭,肺子都快气炸了。看地上的痕迹,绿林军是往东面逃走的,他立刻下令,继续追敌。

刘縯和冯异气喘吁吁地来到张庭近前,二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,边喘着粗气边说道:“张大人,让兄弟们歇歇吧,兄弟们实在是跑不动了!”

二十多里的急行军啊,连马儿都会累,更何况是人?

张庭恶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,怒声说道:“歇?若不是被你们拖累,绿林军又岂能逃掉?你二人还好意思提在此地停歇?立刻追敌,不得有误,倘若延误战机,格杀勿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