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朝圣的心。”她笑了,“但欢迎你为我祈祷……如果圣灵触动到你的话。”

她把一片窄窄的书签放到她看的那页书上,然后小心地把书放到旁边。

“我要去洗澡了。”她说道。在离开房间前,她跪在你身旁,轻轻地吻了你的唇。你摸了摸她的脸,吻了回去,就像你这一生都在做这件事一样。

“我很高兴你在这里。”她略带惊喜地说道。之后,她停住了,你知道她一定是又想到了别的什么。你也想说自己很高兴能在这里,但既然她已经先说了,再说就显得仅仅是出于礼貌了,感觉又假又虚伪。

你没法在客厅等太久,你想到楼上去,在等待的时间里,你听到水声停了下来,你觉得她已经躺进了浴缸里。空气里飘着某种花香,也许是薰衣草或玫瑰,或是某种你不知道的稀有的花。每当她移动,水面都会闪现点点微光。她就像那天你在画廊里看到的那幅鬼魅的画作,四肢摊开,躺在浴缸里,好像她所有的力量都被带走了一样。

她的手腕轻轻地搭在浴缸边,在水里浮浮沉沉,手腕上有一些伤疤,仿佛一张旧地图上纵横交错的道路。就像你借来的书里描述的那位年轻人米洛斯,他在浴缸温暖的热水里割开了自己的血管。
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你说道。

“我踩在香蕉皮上了。”她曾被问过同样的问题,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你在问什么。
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你又问了一遍。

“我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。”

“维拉?”

“我曾经是个叛逆少女,这就是你所能知道的全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