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楼下,她弄出的响声刚好能被你听到,这让你感到安慰。除此之外,房子里一片死寂。没有信件,门铃也从没有人按过。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回到卧室。你半梦半醒之间知道她在那儿,因为你可以感觉到她温热的唇覆盖住了你的。她的脚很凉,仿佛她刚赤脚在贝尔格雷夫广场走过一样,白色睡袍在风中飘动着。

下午,电话响了。它发出可怕而急迫的声音,呼唤着维拉的注意。她用胳膊肘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,无法置信地听着。要是你没有愚蠢地说“别去接”,也许她会让它就那么响下去,直到挂断。她先是看了看你,然后将腿垂在床边,迅速地走出了房间。

“你好。”你听见她在楼下说,声音里没有一丝惊讶或是忧虑。“哦,布莱恩,是你……”然后她没再说话。凯利医生打电话来,不是为了聊天或询问她的健康状况。他打电话来是要告诉她一些事,是为了责怪她与插手干涉他们之间事情的年轻人鬼混。过了一会儿,维拉道歉,说了些什么关于欺骗的事;他一直表现很好,她很抱歉之类。“再见,”她说道,“我很抱歉,当然,再见。”然后是电话听筒被放回挂钩时发出的沉重声音。

你等着看她是否会上楼来,但只有寂静,无穷无尽的寂静。你快速穿上衣服,从阳台上看到她正坐在楼梯的底部,膝盖收起,头向前靠着。你走近她,蹲在她身边。

“对不起。”你说,将手搭在她的腰间。

“别。”她说道,“我要求过你什么?就只有那么一件事。”她按着额头说道:“他是我在都柏林的最后一个盟友。最后一个。”

“你还有我。”你说道。就在她看你的那一秒,你真希望自己从没说出口。

“亲爱的,你现在得走了。”她说道。

“我不想走。”

“我需要时间来思考。”

“好吧。”你说着打算站起来,但你停了下来,将脸贴近她的脸。“我晚点再来。”

“别。”

“求求你。”

“我会……打电话给你。”

“我们家没接电话线。”

“你得走,就现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