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焕这才低下头吃自己的饭,脸埋在碗里,嘴角一个劲儿地向上翘。

小样儿。路鹤里心里暗暗发笑,故意大口大口地喝粥,一碗粥干光之后,甚至还夸张地舔了舔碗底。

江焕只喝了一半,但是也放下了碗,又像刚才一样,一动不动地盯着他。路鹤里忍俊不禁,敲了敲碗沿,做出期待的样子:“还有吗?”

“有。”江焕飞快地答道,拿过他的碗又去厨房盛粥。虽然语气是淡漠的,但那背影让人感觉,如果他有条尾巴,现在已经欢快地摇出残影了。

还说不是小孩儿,路鹤里失笑。做顿饭等人夸的样子,也就五岁吧,顶多八岁,不能再加了。

两人吃完饭,路鹤里正打算躺倒在沙发上,就见江焕一声不吭地在那收拾碗筷,顿时觉得压力山大。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吃完饭立刻洗碗的习惯,收拾碗筷的时间基本取决于下次什么时候再吃饭。

江焕只不过借宿一晚,又是收拾屋子又是做饭的,路鹤里难得地有点不好意思:“放那吧,等会儿我弄。”

“你不用上班吗?”江焕抬头看看表,“昨晚闹了那么一出,今天有你受的。”

路鹤里顿时开始头大,逃避现实地把脸埋在了抱枕里,声音闷闷地:“老汪等会儿可能会剁了我。”

“基地那边有消息了吗?”江焕一边洗碗一边问,水声有点大,路鹤里听不清楚,只好走过去倚在厨房门边。

“我跟老汪打招呼了,让他去把人要过来。”路鹤里摸了摸下巴,“老A肯定不在里面,应该是常明赫被我敲打过之后,给他们通风报信了。”

江焕把洗好的碗一个个擦干:“这次江心的交易,是阿璧透露给你的?”

“是。”路鹤里大脑飞速地转了转,最终还是没有把全部信息透露给江焕,斟酌了一下道,“他是Q,他希望干掉K和A。”

江焕的动作突然一滞,没有抬头,低声问:“他还跟你说什么了?”

路鹤里的眼睛眯了眯,精光一聚:“你什么意思,他有什么不该告诉我的吗?”

江焕背对着路鹤里,背影看起来莫名有些紧张,让路鹤里不得不心生疑窦。他又想起了那个「brother」,心头一紧。

江焕顿了顿,把手里的碗放进柜子里:“没有。”

“真没有吗?”

“没有。”

路鹤里沉默了一会儿,“我去队里了,你弄完就回家吧。”

江焕简单地「嗯」了一声。

——

到了警队,果然是一番腥风血雨。老汪仅剩的几根头发都快被他揪没了,喘着粗气在屋里走来走去:“我说路鹤里,你真是能耐了,敢带着江焕炸船,你怎么不上天呢?幸好被抓住的人里有几个通缉在逃的走私犯,不然你就等着上法庭吃枪子吧!”

“不是我炸的。”路鹤里及时甩锅,“是江焕炸的,这事我真不知道,您要骂就骂江焕,我是无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