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心底不可言说的秘密,是他整整七年的痴心妄想。

江焕现在只恨不得自己动手,一把拧断自己的脖子。

路鹤里看着他,在心里叹了一口气。刚刚那事也不能全怪江焕,毕竟他已经神志不清,身边还有一个被他标记过的顶级Omega。而自己明明是清醒的,却没有拒绝,甚至也无法抗拒信息素的吸引,一度失去了控制。

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,不太公平。

于是路鹤里放缓了语气:“我也中了阿璧的招,刚才不怪你。就当受了个工伤吧,以后不要再提。”

江焕低低地「嗯」了一声,从背后,用目光描摹着那人清晰的下颌轮廓。

每一个起伏的棱角,都和当年一样。

七年的时光没有消磨他身上的锐气,那把刀反而愈发锋利,杀气腾腾,寒光熠熠。

怎样才能配得上他呢?

「配」这个字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,江焕的身子震了震,阿璧的话又出现在耳边。他这时才意识到,原来七年里,他以为自己克制得很好,心底却一直埋藏着不切实际的妄想,只是从不敢承认。

江焕脑中突然冒出一些荒唐的念头。

我要是个Omega就好了,像那个姓顾的医生一样。Beta也行。那样的话,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吻他了。

这些他之前想都不敢想,但他尝过那个人嘴唇的滋味后,就像中了毒瘾一般。心底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,压制已久的情感便像开闸的洪流,摧枯拉朽,席卷了一切克制、隐忍、禁忌和理智。

他还想再吻他一次。

他想每天都能吻他一次。

他还想……

两个人各自胡思乱想,呼吸声一轻一重,在密闭的车厢里交错起伏。

直到白晓晓跑过来前敲车窗,两个人才开门下去。

白晓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两位大队长脸上奇奇怪怪的伤——

如果是换了另外两个人,白晓晓肯定会认为他们刚刚打了一炮,但如果是路鹤里和江焕……那只有可能是打了一架。

“嘶。”白晓晓咧了咧嘴,“战况挺激烈啊。”

路鹤里冷着脸,一把推开他,进去看现场了。而江焕则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,愣在原地没有动。

看来这一架是江队打输了。白晓晓在心底给路鹤里竖了一个大拇指。

路队威武!我们一队永远不可能被二队压在头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