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文也语速很快补充道:“小郎君,长公子说得没错。旧韩人虽少,又是第一个覆灭的国家,但六国余孽中旧韩对我大秦的敌意最深。他们一直在积极联络、支持其他五国的反秦势力,目前有不少旧韩的反秦乱党在陈县、宁县等地方活动。与他们有关联的人必须提高警惕。”

“嗯嗯。我知道!”

张婴也不好说,他觉得西楚霸王的威力要比整个旧韩都来的大,连忙端正态度,“阿兄我错了,是乌兄一直以来对我都颇为照顾,我,我一时说错了话。”

扶苏严肃道:“他极可能是六国余孽。”

张婴沉默了一会,道:“所以仲父和阿兄打算怎么做?现在将他抓起来吗?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?”

扶苏一愣,似乎没想到张婴是这么理智的回问。

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却又给咽了回去。

赵文很清楚张婴与乌小郎君的友谊,立刻不说话。

嬴政也有些好奇地看着张婴,道:“抓起来?阿婴不是与乌称兄道弟吗?”

“我是与乌兄称兄道弟!但他若是反秦,势必会伤害仲父和阿兄!我肯定帮亲不帮理!”

张婴认真地握紧小拳头,“况且将人抓起来,总比眼睁睁看他死在战场要好!好死不如赖活着。”

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婴,道:“雄鹰岂可被折辱。对于很多人而言,软禁与逼他去死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
张婴一怔。

嬴政说到了

他最不想面对的猜测。

沉吟片刻,他才缓缓开口道:“仲父,天底下最善变的就是人心,阿婴认为在事情尚未发生时,谁也不敢笃定未来一定会如何!即便乌兄是翱翔天际的雄鹰,我也想试着抓下来熬一熬。即便最后结果不好,我也竭尽全力,不留遗憾。”

扶苏闻言微微蹙眉。

知子莫若父。

扶苏虽与张婴相处不多,但一看他的表情,扶苏莫名猜到一些张婴对乌的心思。

他担忧地看着张婴,低声道:“阿婴,立场不同的人,强求不会有好结果。你做了任何事,他多半是不会领情的。”

张婴没想到扶苏也这么敏锐,怔怔地看着对方。

扶苏一见张婴的表情,差点气笑了,伸手掐了一把张婴的脸颊,道:“猜中你的心思有何难?阿婴向来心软,不就是想着,万一说不通也给对方一次活命的机会么。怎么?当我是愚人不成?

稚子就是贪心,平日里嘴上说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。真落自己身上啊,就什么都想要。”

“不不,不……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