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羡一顿,那句呵斥他的话也没再说出口,将她从怀中板正一点,他看着她的侧脸,微微的凑上前,呼吸轻轻的喷洒在她的玉颈处,殿内安静无声,他忽然低低的问了句:“同我说说,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?”

今羡料到了顾归酒会问这件事,她略有些夷犹,良久后,朱唇轻扯道:“我在盐城遇见了徐倞,他和我说了一些事,”今羡侧眸看着他,“就是四年前的那些事。”

顾归酒喉结滚动,他其实不喜欢把这些事情摆在台面上让今羡知道,想让她无忧无虑不要去沾上这些东西,他也想着瞒一时是一时,只是没有想过,他已经尽力隐瞒了可是她还是发现了,他忽然有点儿不知所措了起来,喉结滚动好几圈也没能说出一个字。

今羡和他说这些并不是想听他说什么甜言蜜语来哄哄她,她忽然撑起身子,然后一只手忽然往下,把顾归酒的大手抓住,在顾归酒明白过来她想要干嘛的时候,正准备躲开,却被今羡一把往上拉,指腹上的那些来不及用膏药消掉的伤疤就这么显而易见的暴露出来。

他手上单是左手就已经有密密麻麻的割痕,她呼吸一滞。立刻拿起他揽在她腰上的手,依旧是密密麻麻的割痕,今羡顿时眼眶就红了,她咬了咬唇,原本的好脾气没了,低声呵斥他,“你干这些干什么,谁让你信这些无厘头的东西了!”

看着她红了眼眶在骂他的样子,顾归酒心疼的蹙起了眉,气自己恼自己没有及时把割痕用膏药给消掉,旋即一把将她揽入怀里,温热的指腹擦掉了她白嫩的小脸蛋上的金豆子,低声下气的哄道:“好端端的,哭什么,我心甘情愿的,又不痛。”

“哪里不痛。”今羡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,“你夜里不是还给孩子喂心头血嘛!”

见他还打算隐瞒她,今羡没了好脾气,压抑了将近一个月的那种心疼他的感受在这一刻顷刻爆发,金豆子也一直掉,不停的往下掉,顾归酒蹙眉,眼底都是心疼,将她摁在怀里,哄了好几句乖宝别哭别闹,她也依旧不听,就在他怀里一个劲的掉眼泪,小小的身躯窝在他怀里,脸庞蹭在他的心口处,泪都沾湿了他的寝衣,顾归酒轻而又轻的叹气了一声,颇有点对她束手无策的感觉。

他看不惯她哭,她一哭他就心疼的紧,感觉像是有堵气在心口处上不来下不去,他又哄了几句,今羡可能是觉得不耐烦了,又或许是觉得他说来说去也就只会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,她抽着小身板,打算从他怀里转个身,只是刚转,便被他一把给紧紧的搂住了,然后那人就把自己的吻给送了上来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痛,那人汗湿了全身,热意盎然,哑声附在她耳廓边问:“疼吗?”

今羡微微皱眉,多少有点不适应,毕竟时隔四年才再次感受到,但她却没有拒绝,而是摇摇头,抱住他的手臂,“不疼......”

顾归酒觉得她撒谎,但是他其实也不好受,憋了四年多,他也不想再憋了,低下了头密密麻麻的吻便落了下去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久到王德显站在门口都忍不住想开口提醒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,但他哪敢说,一群人面面相觑,直到殿内的声音渐渐的小了,皇上带着倦怠和愉悦的嗓音响起,叫他们传水进来,王德显和听了半天的宫人们才立刻回神,然后端着早已备好的温水往里走去。

一进去那味道是刺鼻的,可见方才殿内的声音并不是虚张声势的,没听错的话刚才皇后娘娘的声音都喊哑了,王德显嗅着味道,只觉得皇上不愧是禁欲许久的真男人,一发不可收拾。

今羡着实是累着了,此刻正窝在被窝里喘着气,唇齿里还有点点的血腥味,是她难耐的时候,咬上了顾归酒的肩膀,他也心疼她,没有躲闪,而是把动作放轻放慢。

今羡是不好意思的,直到宫人们把水放了进来然后又全都退出去的时候,今羡才敢露出一个头,一双桃花眼打量着殿内,直到看见那人穿着寝衣走上前时,她原本消下去的红脸又升了起来,整个人眼眸像是含了水雾似的,妩媚又妖娆,让顾归酒心力不稳,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连人带被的一起抱了起来,踱步往浴桶内走去。

他知她脸皮薄,不经逗,方才只不过说了几句老二想你了,她就羞得红了眼也红了脸,然后一脸委屈要哭的模样,简直是把顾归酒的心狠狠的一挠,到头来苦的又是他,将她抱的紧紧的,低声下气的又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哄她,她才放松了些,让他舒服点。

如今他若是又逗她,估计她能真的直接翻脸不认人了,顾归酒哪敢,抱着她规规矩矩的沐浴完了之后,放回了床榻上,看她体力不支,顾归酒命王德显熬了点百合莲子羹,她素来爱喝,甜而不腻。

顾归酒端起碗往她那处走去,然后自己坐在床榻的一边,将她抱在怀里,一边喂她喝百合莲子羹,一边应着她明日让徐倞进宫,他自有打算,只是不舍得忤逆她,只能先顺着,不然她又要瞎担心,顾归酒心想,明日再和徐倞商议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