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娘俩正说的好,就听丫头说六爷来了。

六爷是谁?陈大胜算作老四,常连芳老五,谢六好恰巧就是老六。

这是家里摆了香案,老太太承认的孙子,跟老刀们那种又不一样,陈家的干孙也是陈大义,陈大勇他们承认的弟弟。

老刀就只能是陈大胜一个人的弟弟。

谢六好穿着官服,怀里里三层外三层裹着个谢析木进屋。

老太太见他就发愁,接过孩子就骂:“哪家孩子不见风?十月那会儿你就开始捂着,哎呦,可怜的……来来,奶奶的根奴儿,跟你小爹这苦受的……”

谢析木乳名根奴。

甭看这是外来的孩子,人家入住亲卫巷具有神异,第一天就引了安儿来,自他开始这亲卫巷就开始生儿子,如此就没有不喜欢他的,甭看咱是个没爹没娘的崽儿。

老太太手脚快,三下两下就把孩子身上的东西个扒拉下来,一看,嘿嘿!可不就是一脑袋汗。

谢六好挨骂习惯了,就讪讪笑着说:“给您送来带几日,我衙门里忙,这些日子大概许回不来。”

七茜儿抬眼看他:“周无咎呢?”

谢六好苦笑:“这次折了两个执令,总令主就抽了不少人过去,谁知道能不能回来了。”

他年纪轻轻做了分令,什么都是头回做,就难免手忙脚乱。从前有周无咎帮衬还好,可他们俩算作辛伯的记名子弟,那就是走遍天下也不缺情报,谢六好孟鼎臣不敢碰,就调走了周无咎。

七茜儿不愿意谢六好卷进燕京的九思堂,便对他说:“你让辛伯要人去,就说你离不得人,见天燕京里混什么混。”

陈大胜往京里送几封信,每次都要问谢六好如何,根奴儿如何?好歹那谢五好是九思堂的人,哦,人死了茶就凉?

就没有见九思堂的管事人往这边送过东西,一文钱都没有见过。

再者,爹也说了,九思堂那个孟鼎臣是个有想头的,还是远着些好。

谢六好憨憨的笑笑,看已经在炕上打滚的根奴,又跟阿奶嫂子行了礼匆忙离去。

等到谢六好走了,老太太才对七茜儿道:“那么大的小伙子,你管他衙门里的事情作甚?以后我若在,你不能当着我说他,知道不?”

七茜儿陪着笑道:“您也没少说他啊?这不是您大孙子不在家么……”

“那你能跟我一样?我是谁,你是谁……”

“不不不不不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