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只能继续站着。

直到祁祯帝在白纸上写完第二个字,才允了一句,“进来吧。”

亭中左右两边的帷幔才缓缓拉开,景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,递给身边的小太监,拂了拂头上的白雪,才举步进去。

亭中暖意袭来,他不防微颤了两下。

祁祯帝头未抬,继续提着笔在写字,只问:“何事?”

他来意明确,不想拐弯抹角。

直接道:“是有关《临京案》一事!”

刚说完,只见祁祯帝的手猛然一顿,捏笔的手指紧了几分,笔尖尚未脱离纸面,墨水顿时晕散一片。

他掀起眼皮看向景容,神色上露出不悦,“朕不是说不准再查了吗!”

“父皇,这案子当中还疑点重重,希望父皇允许重新开案。”

“理由呢?”

“有关御国公是死是活!”

呃?

祁祯帝惊讶,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
景容垂着目光,双手再次一拱:“有关御国公是死是活。”

“是死是活?什么意思?”

“朝廷下了海捕文书都未能找到失踪者赵昊,甚至一点踪迹都没有,故而儿臣斗胆猜测,赵昊很可能当年已经死了,而他的尸体则被认作御国公的遗体下葬到了陵墓,真正的御国公,很可能还活着。”

“砰!”

祁祯帝将手中的笔狠狠往桌上丢去,墨水飞溅,将白纸上写好的诗毁得一塌糊涂。

大声斥吼,“荒唐!”

亭子里的奴才们当即跪到了地上,大气不敢出。

生怕伤及无辜。

景容不畏,坚持道:“若要知道真相是否如儿臣所说,只要开棺验尸,自得结果,还请父皇下旨恩准。”

“够了!”祁祯帝大袖一挥,走到他面前,满目怒火,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