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蘅小姐到底何时死的?”她问。

谢氏:“此确系我们一时糊涂。八日前清晨,小姐死于卧房之内,那时谣言已然传开,为顾及两家脸面,并未即刻报官,是想给那陶擎风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,然见他无半分懊悔痛苦之意,这才报与大人。”

不如你们再给几个机会,也别告了。

这么想私了,那就私了啊!

秦姜皮笑肉不笑,“尸首可下葬了?”

“尚未,待仵作验过,便要安葬。”

陶氏,“非我陶氏罪愆,何须悔过!谢家莫要逼人太甚!”

谢氏:“那日分明有人看见陶擎风与我家小姐漪园相会,后怒冲冲离去,你敢说没有此事?”

袁庄看看秦姜,眉毛动了动。

秦姜也动动眉毛。

袁庄嘴巴努了努。

秦姜觉得这动作不雅,于是不动如山。

陶氏和谢氏在堂下吵得很欢。袁庄不再对新县令抱有希望,对站堂的衙役动了动眉毛。

衙役们于是很有默契地一敲水火棍,“肃静——”

秦姜亡羊补牢地拍了一下惊堂木,“肃静!”

吵架自然是因为太闲了。

谢氏和陶氏正文讲完了,不就开吵了么。

问来问去,也问不出其他详情。两拨人便退堂离开。秦姜让仵作前去验尸,叫来袁庄,一同来到后堂,问:“袁主簿,你是善县本地人士,与本官说说这陶谢二家。”

袁庄想了想,道:“这两家都是本地有名望的家族,陶氏更盛,陶擎风乃陶氏长房独子,听闻骄纵淫逸,甚好美色,常流连秦楼楚馆,在外风评不佳;谢氏女谢蘅是其续弦。这谢氏嘛……”

啧,这样的八卦谁不爱听呢。

“是冤魂索命!谢家遭报应了!”

一个比她更八卦的声音娇娇俏俏地从门口挤进来。

总会有那么一些丫鬟年纪轻轻、长得不错、嘴巴有点碎,胆子又有点大,简直是传流言蜚语的绝佳载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