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的茶盏“咔啦”一声响。

李景允回神,平静地将它放到一边,然后抬眼问:“押哪儿去了?”

柳成和摊手:“这是你府上,我哪能知道那么多?不过看她没吵也没闹,兴许就是被李将军传话了吧。”

殷花月是掌事,主院里夫人的宠儿,他爹要当真只是传话,能让人把她押走?

李景允有点烦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扶手,似乎要起身,但不知想了什么,又坐下了。

温故知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,突然扭头问柳成和:“什么样的奴婢啊?”

“我就扫了一眼,没看清脸。”柳成和摸了摸下巴,“不过腰是真细,浅青的腰带裹着,跟软柳叶子似的。”

他比划了一下:“估摸一只手就能握住一大半。”

李景允侧头,面无表情地看向他。

“……”

背脊莫名发凉,柳成和搓了搓手,纳闷:“都三月天了,怎么还冷飕飕的。”

温故知唏嘘,看看他又看看三爷,还是决定拉柳成和一把:“他这里有毛病,三爷没必要同他计较。”

“三爷怎么了?”徐长逸左右看看,点了点自己脑门,“谁这里有毛病?”

温故知朝他露出一个微笑:“没谁,趁着还早,咱们去罗华街上逛逛吧,就不打扰三爷休息了。”

“这就要走了?”柳成和惊奇,“不是说要来与三爷商量事,还要去一趟栖凤楼么?”

“改日吧。”温故知将这两人抓过来,按着他们的后脑勺朝上头颔首,“告辞。”

行完礼,飞也似地跑了个没影。

吵吵嚷嚷的东院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。

李景允坐了好一会儿,烦躁地甩了甩衣摆。

就是个丫鬟而已,她不在,就再也没人拦着他出府了,挺好。况且她有庄氏护着,就算去掌事院,也有的是人给她放水。

他才不操心。

***

日头西摇,掌事院里没有点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