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一句声音不大,却是极为诛心,没人敢接他的话茬,只有一旁的薛汶把玩着锦囊里的黑白棋子,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,“有颜梓在现场镇着,他想真正进入内廷,难于登天。

左相唇边的笑意越见冰寒,“外朝不过是臣子觐见与礼仪之所,根本不值得一争,但,内廷乃禁中之最,我不会容许他染指任一丝一毫……他的人被阻拦在外朝与内廷的交界,正在嚷嚷着不忿呢

他话锋一转,居然笑出了声,“听说,这位熙王殿下被阻挡在延德门外,竟然拔剑挑战颜梓,想要将他立斩当场,为自己立威真是好威风,好身手

熙王和颜梓……这两人又对上了

薛汶打了个冷战,想起夜宴那日血淋淋的一幕,仍是心有余悸。

颜梓因师仇愤而起身,与熙王比剑,却被他在数招之间正中要害,若是再深入几分只怕就要危及性命

此次两人又一次对上,正是冤家路窄——薛汶这么想着,一抬头却蓦然发觉,左相的笑容,竟带有几分阴森的得意。

难道这次,颜梓占了上风?

深深觉得左相的笑容带着玩味,却更有几分轻松,薛汶耸了耸肩,静等他揭晓答案。

果然,左相继续道:“颜梓倒是大有长进,面临挑衅居然能沉着冷静,他说:‘守卫帝阙乃是职责所在,不敢因个人恩怨擅自决斗,熙王殿下若要找人比试,还是另请高明吧’,这话真是把熙王噎住了,他气得率军硬闯,颜梓手下的兵将都极为精良,立刻便让熙王手下折损十来个。

“哈……真想看看顾怀熙那小子吃憋的模样。

听薛汶幸灾乐祸的声调,便可知熙王平时飞扬跋扈,简直是半点人缘也无。

两人正在说话,宫外回廊上却传来极为急促的脚步声。

门口侍者未及喝问,便听来人一声尖喊,“不好了,左相大人!”

左相一拂袖,顿时大门洞开,出现在他面前的,赫然是颜梓手下的军尉。

“什么不好了难道你们输给了熙王那个败家子纨绔?

左相一声断喝,把此人吓得一哆嗦,却是哭丧着脸说:“左相大人,卑职等不敢丢了您和颜将军的脸面——我们没输,只是接到了这封紧急通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