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晚上又有一个妓女被杀了,犯罪手法一模一样。”

这个消息让贝丝陷入了小小的沉默,因为她说不出瑞斯在外出时究竟都做了些什么。但是,杀死一个妓女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?

哦,应该说是两个妓女。

不安的感觉如芒刺在背,贝丝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直跳。

不过,她实在无法理解瑞斯会对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下手,割断她们的喉咙,让她们躺在背街的小巷里慢慢死去。他也许杀人如麻,但并不邪恶。尽管他的行事总是游离在法律边界之外,但她无法想象瑞斯会夺去那些对他毫无威胁的人类的生命。

特别是在他父母的惨剧发生之后。

“听着,贝丝,”何塞说,“我想不用我来提醒你现在的情势有多严峻。那个男人是三宗谋杀案的主要嫌疑犯。而且妨碍司法公正是项很严重的指控。我可能会伤心欲绝,但绝对会把你也关进监狱。”

“昨天晚上他没有杀任何人。”她的胃在翻腾。

“那么,你承认你知道他的去向咯?”

“我有事要走了,何塞。”

“贝丝,不要再袒护他了,他很危险……”

“他没有杀那些女人。”

“那是你的看法。”

“你曾经是我很好的朋友,何塞。”

“该死。”何塞随即用西班牙语絮絮叨叨了一番,“尽快去找个律师吧,贝丝。”

贝丝挂上电话,匆忙地关掉电脑,抓起手包准备离开。她也不希望等着何塞找上办公室来,用手铐将她抓走。她得回家去收拾些衣物,尽快躲到瑞斯那儿去。

也许他们俩可以一同人间蒸发。这大概也是两人唯一的选择了。如果继续待在卡德维尔,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找上他们的。

她跨出编辑部大门,来到贸易街上,只觉得肠子像打了结一般,室外的燥热将她体内的能量一抽而空。一回到公寓,她立即倒了杯冰水准备一口气灌下去,但肠胃的痉挛阻止了她。也许她的胃里长寄生虫了,她吞下两颗消食片,想起瑞基当时的情况,也许就是被他传染的。

上帝啊,她的眼睛疼得要命。

尽管她很清楚自己应该开始收拾东西,却还是选择先脱掉上班穿的套装,换上T恤和短裤,盘坐到沙发床上。她原本只想小憩一会,可一坐下来后,似乎就再也懒得挪动身体了。她的思维也跟着懈怠下来,仿佛大脑里的所有神经通路里有一半都被堵上了。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瑞斯手臂上的伤口,他始终没有告诉她,自己是如何受伤的。会不会是他袭击了那些妓女,然后这些女人拼命反抗……

想到这里,反胃欲呕的感觉涌上咽喉,贝丝只觉得眼冒金星,忙用手指压住太阳穴。

不对,这根本不是什么流行性感冒。这只名叫偏头痛的哥斯拉怪兽把她给击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