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亦川原是有些歉疚的,不知怎么就没把握好轻重。

但宁朝阳这话一出来,他就垂了眼。

“比起我,大人更喜欢他?”他问。

饶是疼得再厉害,宁朝阳也闻到了一股酸不溜丢的味道。

她轻吸一口凉气,费劲地侧头看过去。

这人半垂着脑袋,瞧着是一副清冷漠然的神情,嘴角却轻轻往下撇了一个小弧,不仔细看还好,一旦看清了,那里头的生气和不满便快要溢出来了。

“那大人等着吧,我去将他叫回来。”江亦川这么说着,人便站了起来。

但站归站,他却没真的挪步,手甚至还往她的方向一扬,让那宽大的袖袍无意又准确地落在她旁边,只要她稍稍动动手指,就能将他拉住。

宁朝阳看得想笑。

她顺意地勾住他的袖角,轻声解释:“对那个人实在用不上‘更’字。”

江亦川斜眸睨她:“哦?那换成‘只’还是‘最’?”

“换成‘不’就行。”

“……”

脸上的恼意还没来得及隐藏,就被汹涌而来的愉悦冲散。

江亦川轻咳一声,抿着嘴角想,也不是他好骗,是这人回答得也太干净利落了些,眼神真诚语气果断,叫人想不相信都难。

她不是喜欢大夫,也不是喜欢看人穿白衣,她就是喜欢他而已?

若真如此,倒也不算假意。

见这人费劲地扭着身子,江亦川伸手把她按住,故作凶恶地斥:“别动。”

宁朝阳嘤咛一声:“太痛了。”

“痛就更是别动。”

他将血衣扔开,低头细看她的伤处。这一看,脸色又沉了回去。

竟打的是脊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