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女的半年前跟那个哥哥一起搬走的啊!他们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。哎呦,年轻人不会过日子,把我的房子也糟蹋的不成样子,我看他们到哪里都过不好,不务正业啊!”房东还不忘埋怨两句。

我想了想,问:“他的电话号码你还有吗?能给我一下吗?他是我一个亲戚,我找他有急事。”

房东很热心地说给我找找看,最后房东把号码报给我的时候说:“不知道还用不用了,我的本子上是这么记着的。”

我谢了房东之后把手机还给了那个女人,然后找了公用电话,按房东给的号码打过去。

竟然通了。

一个略显烦躁的声音传来:“喂?哪个?”

我急忙说:“我是雁子的朋友,在监狱认识的,她拜托我出来后找你说点事,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。你现在在哪里,我方便过去一趟吗?”

“来干嘛?没有什么可帮忙的!”他不耐烦地说。

“她还有东西叫我带给你。”我随口撒了一个谎,我想见见这个男人,看看他到底在过着怎样的日子。

“什么东西?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可以给我啊!”他还是不太想见我。

“很重要的东西,我必须当面交给你。”

他想了想,最后答应跟我见面,但是不是在他家里,他随口说了一个地方,让我过去,说他会在那里等我。

我猜那个地方离他住的地方一定不远,因为是河边。谁会把见面地点随便选在一个不像河的河边?除非就在他家附近。当然,这也表明,他真的不想见我。

我到的时候,他已经等在那里了,地上已经有了三两烟头,他手里还夹着一根。他抽烟的样子也是不耐烦的,胡须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修正过,邋遢而苍老。

“什么东西?”他一见到我就伸出手来要东西。

“你已经有了新女朋友?”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他,问他说。

他的手停在半空中,整个人都定在那里,用一种很嫌弃的埋怨的眼神看着我,半天,他放下了手,说:“东西给我之后你就走人,管那么多事干嘛?”

“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,你对得起她吗?她为你在坐牢,你怎么能还在外面交新女朋友!”我有些激动地斥责他。

“那我是为了谁杀的人?还不是为了她!如果我没有杀人,如果她没有去坐牢,你以为她在外面就比在里面好过吗?我没有对不起她,我也没有必要等她20年!我是血气方刚的男人!”他用力说话的时候压着声音,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出来,白眼球泛着红。

“可是她一心指望着你,你是她的希望,你叫她以后怎么办?”

“我说过不管她了吗?我一直有去看她,我从来都没有不管她,就算以后她出来了我也不会不管她。再说,我现在不过是谈女朋友,我又没有结婚,那些女人鬼知道会跟我在一起多久,最后会怎么样鬼知道!雁子对我好,我自然会对她好,我们之间的事,你管不着,我的生活,你更管不着!快把东西给我,你走吧!”

他说的也许是对的,我管不着,这是与我无关的事,更是我管不了的事,我连自己的生活多管不好,还想管别人的,似乎异想天开了。

给他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