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一般人的话,怕还真不会说。可陈阿生过去在广州的满城边做过旗人的生意。虽然说的不好,但总还会说两句,于是他就用生硬到绕口的官话说道。

“雷闷系从大清国过来的?”

“是啊,我老家是江苏,你老家是那的?”

“广东,不,不,是,是,是惠州。”

“一个样,那也是中国。都是华夏人!”

“老乡,你这香蕉是咋卖的?”

一听要买他的香蕉,陈阿生连连摆手道。

“不卖,不卖,这,这……”

“咋了?咋不卖?”

“这,这香蕉是骗洋鬼子的,下面烂的不少,咱们都是大清过来的,不,不能骗自己人。”

在码头上做生意肯定是要骗人的,但不能骗自己人!

陈阿生这么说的时候,他好奇的瞧着兵舰上的人,问道。

“你们咋没有辫子?”

“辫子?我们是大明的舰队!”

“啥?大,大明?”

陈阿生傻了眼,别说他傻了眼,很快整个港口的人都傻了眼,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瞧着兵舰,瞧着兵舰上的官军。这会他才看清楚,那些水兵的帽沿上写着白色的方块字,那字写的啥?他就认识一个“大”字。

大明?

大明不是早就亡了嘛!

咋又活过来了!

码头上那些打着赤膊的华工苦力,瞧着军舰上飘扬的“日月同辉旗”的时候,在嘴里念叨着“青天当悬日月”,这就是大明的国旗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