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嵩焘摇了摇头,

“夫人,你再仔细看一下。”

仔细观察了一会,梁氏说道。

“咦?似乎还真不太一样,你看有警察的时候,他会不由自主……呀!”

突然,梁氏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,拍手说道。

“老爷,我知道了,在国内百姓畏官如虎,活的处处都是谨小甚微,抄家的县令,灭门的知府,在这里百姓却完全没有这个顾忌,自然的也就活的更自在了,那人应该是刚从国内来的,见到警察时,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避让……”

听着夫人的话,郭嵩焘默默长叹一声,他似乎明白了,为什么左宗堂会说那番话——“满清治下皆奴才,只有身在大明,人才可以为人”。

可以为人!而不是奴才!

朝廷治官,以官吏为奴仆,而官员治百姓,也是以百姓为鱼肉,为奴婢,任杀任取,在那样的国家,百姓……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自信,有什么精气神?

“哎,夫人……”

突然,郭嵩焘说道。

“现在我终于知道,为什么样季高会在信中说,此地才是我中国之未来了,大明与大清的区别,不在工厂多少,而在民众之精神,在……”

在什么?

在皇帝!

大清的皇帝是以异族而主中国,他们所思所想的从来都是一家一姓的天下,所做所为无非就是为了维持统治,至于华夏的富强,民族的将来,自然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。

可是在大明呢?

大明的皇帝不仅要考虑一家一姓,还要考虑天下!

天子,代天牧民。天子,执掌天下。

一家一姓要顾得,可华夏的富强,民族的将来更要顾得。

在得出这一结论的时候,郭嵩焘的心情是沉重的,

也正是因为得出这一个结论,才使得他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之上,满清是没有未来的。

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,我大清也不过就是板上之肉。任人鱼肉的那种。

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?对于我大清来说,他们首先是要维系爱新觉罗和满清的统治。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