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啦死啦:“迷龙你个不要脑袋的玩意在干什么哪?!”

迷龙:“四一趟他的父子全到案他逼我俩按来画押……打不起来!玩呐!”

死啦死啦抄起刚被我们搬开的锅盖便砸了过去:“滚他妈的下来!”

迷龙便连滚带爬地回了壕沟,顺便抄着那个刚拿来砸他的锅盖还给我们。

迷龙:“吃饭家伙你都摔啊?咋啦?我又咋啦?”

小蚂蚁:“到战场上驰骋高唱,我们要在暗夜竖立火炬。”

迷龙:“……这是哪来的?”他看了眼死啦死啦,死啦死啦瞪着那位小诗人,然后开始喘着气望天:“你拉来的?什么玩意?”

死啦死啦:“我拉来的是战防炮!”

一直在瞌睡的克虏伯便清醒了:“啊!炮!”

他这样呻吟了一声,便把庞大的身躯压向停在坑道的那门战防炮,往下我们再没见他起身了。

迷龙:“那玩意不能吃,又不能睡。我说的是人。”

死啦死啦:“他自己跟来的!”

死啦死啦便继续望天喘气。

3、祭旗坡-阵地外/日/晴

现在日本人那边在阵地上跳一种并不奇怪的舞蹈,连我们都看得懂他们在扮演插秧或丰收,在这上边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
死啦死啦攀在我原来攀的梯子上,烦燥地看着,我保证现在让他烦躁的东西并不在西岸,而在我们这坑里。

我:“在多少丝袜香皂及其它之后,死啦死啦终于弄到一门行将报废的三七战防炮,可在禅达的茶馆里等炮时,他碰上他的克星——搬运学校和工厂的无数蚂蚁中的一只,相见恨晚的密月期足有三分钟之久,然后他们狠狠地呛上,以至死啦死啦要带那只蚂蚁来祭旗坡上看看什么叫作打仗。偏巧,今天不打仗,今天我们和西岸心照不宣达成联欢。”

那只小蚂蚁正以从上来便未衰减过的兴趣和新兵们扎一堆,因为新兵们对他多少还算客气点,他正在研究泥蛋手上的步枪,伴之以“军人兄弟,这东西怎样用的”这样的发问。

泥蛋:“子弹从这儿装进去,从那儿飞出来。”他开始做一件我已经做过的事情:“躲不开,别想躲开,比声很快,呼,连血带肉带走一大块……嗳?有子弹!”

他赶紧把枪挪开,因为小蚂蚁正想研究子弹飞出来的地方。

我蜷在一个浅炮洞里和郝兽医偷乐:“死啦死啦快气疯啦。”

郝兽医:“我就不知道他哪里好气。”

我:“他老招不该招的家伙。要在暗夜里竖立火炬一除了那帮家伙还有谁这么说啊?”

郝兽医:“哪帮家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