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初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草莓汁与啤酒,随手递给了他:“非洲也有这个节目么?”

“实际上,我是在美国赛区夺冠的,”杰拉里摊手道:“只不过是非裔而已。”

“我当初跑去比赛,是因为很讨厌学校。”

闵初摸索着撕开吸管上的薄膜,低头慢慢道:“我的成绩不错,老师其实也喜欢我……”

“你不用解释这些。”

杰拉里打断道:“你是很棒很酷的小孩,不用为自己辩白。”

“kitsch(刻奇)。”

闵初趴在他的手侧,舒缓的叹了口气,完全不像个小孩子:“这个词,还是我的外教告诉我的。”

“我们的学校,似乎每个人都要进入‘集体主义’的约束里。”

“必须热爱集体,必须像个大家庭般团结,”他抬起头来,清澈的眸子露出一丝冷漠:“放纪录片的时候,都要感动的热泪盈眶。”

“那个时候,所有的小孩都哭的抽抽搭搭的,好像不抹眼泪便不够合群。”

“我一个人坐在前排,看着他们。”

“那一瞬间,我只想跑出去,永远都不要回来。”

杰拉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,声音也温和了些:“这不代表……你不是善良的人。”

“是吗?”

闵初愣了下,皱眉道:“但是教室里养的金鱼死掉的时候,我也没有跟着难过。”

它只是缺氧而已,毕竟生活委员总忘记换水。

“老师给我的期末评语是,如果再外向一点就好了。”

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杰拉里胳膊上纹着的圣母玛利亚与米老鼠,低声道:“内向并不是坏事。”

“谁都会在暗地里厌倦与这个世界有关的一切。”

杰拉里嘟哝道:“这也是酒鬼们选择把脑袋按在伏特加中直到昏死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