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的昌赤乡虽不繁华,但还是一处温和淳朴的小镇。

身受重伤的柳十娘昏迷在山路上,被上山砍柴的樵夫救回村中,请来有几分医术的婆婆治疗。

她醒来时,看见的就是樵夫女儿打着瞌睡的小脸,她的下巴一戳一戳的,整个人缓慢地栽在床沿。

柳十娘慢慢坐起身,尽量不惊醒小姑娘。

热烈而明净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,落在她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,她迎着阳光伸出手。

温暖的光点在掌心跳跃,她一点点闭上眼睛。

鸟叫与虫鸣在空气中洋溢,滋润干涸的心田。

原来这就是阳光的温度与气息。

她无声地翻身下床,轻柔的衣摆拂过鞋履,披散着头发跨过门槛。

阿七撒娇似的在柔软的被子上蹭了蹭,因为要照顾客人,阿娘少见得没抓着她干活,她可稀罕这个外乡人了。

只是她一抬头,看着空空的被子,阿七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。

人呢?她那么大的一个美人呢!

她猛地站起来四处张望,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大喊。

“不好啦不好啦!人不见了……”

“呃……原来你在这里呀!”

阿七不好意思地挠头,傻傻笑着:“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!”

“你的身体怎么样了?东婆婆说你是修真者,治病的方法和我们都不同,她只能帮你包扎一下外伤。”

“可惜我们村子里没有能修炼的人,不然也不会让你就那么在床上躺着。”

……

她叽叽喳喳的,像是炮仗般把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讲出来,摇头晃脑地一点也不在意她的一言不发。

“你是从哪里来的呀?我听别人说修真者都是很厉害的人,你们甚至能上天入地!”

在阿七眼里,修真者可以一拳打飞难倒魁叔的巨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