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的星星铺满了被山坳围起来的半弧形夜空。

但夏思树记得的只有一个绵长带了咸湿味道的吻, 和蔓延了整个寒冬的苦涩。

几天后的南城下了这一年的初雪,雪洋洋洒洒地从公馆外的露台往下飘。

那一天所有人都不在,夏思树回了趟颐和公馆, 又独自从那搬离,只在下楼的时候,与刚好从厨房出来的秦之桂碰到了一面。

“是要走了?”秦之桂站在那,看着夏思树手里的行李箱。

夏思树停住脚步,看着她:“嗯。”

秦之桂身后的小厨房还在炖着粥,问着:“那是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

“应该不会回来了。”

话说出口, 秦之桂像是想着夏思树话的意思,皱着眉,又看了眼外面的天,只说:“吃了饭再走吧, 外面还下着雪。”

门是开着的,门外庭院中的雪景一目了然。

寒意和暖气都在这片交织。

“不了。”夏思树摇头,再晚一点, 没准就得和其他人遇上了。

她推着行李箱,将脖颈上的围巾围好,从秦之桂身边路过的时候,又停了停, 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东西不多, 就像是邹风之前说过她的话一样, 像是就把这当成是个落脚点, 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, 其他地方几乎没有她在这栋洋楼里生活过的痕迹。

而衣柜里的衣服, 书桌上的一些书,几件拆了又或是没拆的包裹礼物, 她的东西全部加起来也不满两个行李箱。

新租的房子距离大学隔了两条街,在一个不算新也不算旧的小区里,早上第一节 课不赶的时候,夏思树还可以有空在小区门口买份早餐,散着步过去。

下着雪,天冷,四季常青的绿植叶片上覆着层白雪,一路上小区内也没几个人影。

夏思树推着行李箱,乘着电梯到六楼,开了那间503的门。

门被“吱呀”一声拉开,室内温暖着,夏思树把那两个不算重行李箱轻微拎起来,又“砰”地一声从有门槛的地方往前轻放下,关上身后的门。

邹风正待在她的书房里,这间屋子采光不算好,他正想着怎么给她这个书房的布局弄得更舒服些。

听见声,他从书房里走出来,手插着兜,穿着件黑色的休闲卫衣,看向发丝上还沾着些雪的夏思树,和她手旁那两个明显的行李箱子。

夏思树摘了脖子上的围巾,鼻尖被风吹得有些微红:“你醒了?”

“嗯。”邹风点头,见她这样有些觉得难受,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围巾和箱子,问:“回颐和了?”

夏思树点头。

邹风:“公馆那边你想住可以继续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