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敏笑弧拉长,眼底却没什么笑意。

乍看像圣人在做出必要补偿,实则是明晃晃的侮辱,是在讽刺贺兰敏的无能。

这无异于卖妻求荣,用妻子来升官?可笑至极。

呵。

贺兰府不需要,他贺兰敏亦不需要,可这是钦昀强塞过来的,纵然百般不愿,眼下的贺兰敏也需要识时务,低头收下。

当今圣人在透过魏匡美和赏赐物告诉贺兰敏,这就是无法逾越的皇权。

“咔嚓!”

曾经的朋友情谊破碎不堪,掉落一地,没人在乎。

钦昀亲手打造的耻辱钉生生镶在贺兰敏的骨头上。

好啊,好一个陛下,手段了得。

这种滋味可叫贺兰敏不断回味,叫他止不住心中戾气。

贺兰敏敛色,淡淡道:“不敢当。”

“莫要谦虚。”魏匡美转而看向贺兰浔,露出吓死人不偿命的笑。

“贺兰相公,您可是生了个好儿子,不仅是今朝状元,还深受陛下青睐,可得好好培养。”魏匡美着重强调了“好好培养”四个字。

贺兰浔朗声道:“魏公公说笑了,犬子尚且愚钝,陛下实在抬爱。”

又说了些明面客套话。

魏匡美继续道:“第二件事,是咱家奉贵妃的命来取她的旧物。”

“请贺兰学士带路吧。”

贵妃二字打破贺兰敏伪装的平静心湖。

他神色一僵,笑意渐冷,温声问:“魏公公这是何意?”

魏匡美随即耐心地重复一遍。

正在这时,贺兰浔站出来,他明白贺兰敏还对元绿姝念念不忘,但他们臣子哪里斗得过天家?

简直是天方夜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