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幻的场景里,云葵虽然感受不到什么,但却闻到了皮肤烧灼的味道。

云葵看着晚欲雪跪在炭火上爬行,冷热交替下,少年脆弱的身子颤抖着,疼痛使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至极。原本出尘清冷的容颜被炭火熏烤得狼狈不堪,整个人显得破碎而凄凉。

他们欺辱晚欲雪,晚欲雪越惨,就越能彰显出他们的优越感。

可当晚欲雪跪行他面前后,南宫萧却反悔了。

他把药丹丢在不远处,对晚欲雪说道:“吶,就在那里,二少主去捡吧。”

晚欲雪攥紧了拳头,冷冷地盯了他半瞬,最后绕过他去捡药丹。

可当晚欲雪屈膝伏地捡起药丹,还没来得及吃下去,南宫萧就一脚踩着在晚欲雪手骨上,用力地碾压,直至听见骨头清晰断裂声。

“果真是个没有骨气的小畜生,跟你兄长差远了。”

南宫萧阴恻恻地嘲弄,家仆也跟着捧场,一起嘲笑晚欲雪的不堪。

一阵冷风刮过,晚欲雪趴在地上,疼得实在忍不住了,嘴角溢出鲜血。

南宫萧不仅踩碎了晚欲雪的手骨,也踩碎了那枚可以止疼的药丹。

他们十分欣赏此刻的晚欲雪,无能为力又痛不欲生,极大地满足了他们作恶的心境。

他们嘲笑完,又嫌弃晚欲雪碍事,一脚踹开晚欲雪走了。

只留下晚欲雪倒在森冷的山洞里,他的右手骨头全断了,但凡躯终归比不过神躯,治愈能力明显下降,他会感觉到疼,疼得不能自持。

云葵看着那群霸凌者浩浩荡荡地离去,最后化为黑点消失在茫茫雪天的尽头。

再转头去看晚欲雪时,少年倒在地上。他用左手捡起粉碎的药丹吞下,方才的炭火熏得他眼睛睁不开,喉咙也受到创伤。即便那颗丹药碎了,可他吞下去的那一刻还是无比艰难。

他剧烈咳嗽,咳出的血喷溅在雪地里,如盛开的梅花。

好一阵子过后,咒印才消散,他躺在地上好,用左手接好自己的指骨。

这种羞辱挫败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,少年自己也不知道。

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弃,他需要找一个机会出去。

寒风瑟瑟的山洞里,少年靠在石床上,蜷缩着身体。脚铐上的铁球很有重量感,加上他身体虚弱,束缚着他不能走得太远。

云葵有时候也在想,这世间,杀人者是不是不需要讲道理,他们强壮的身躯知道足以可以随意践踏一个人尊严,居高位者可以指使下界,而下界又可以暗示霸凌者,谁都可以在弱者身上踩上一脚,宣告他们的绝对权利。

弱者不可以反抗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