铫期看向刘秀,在他印象中,自己不认识这个青年,难道他还认识自己不成?

看出他的疑问,刘秀含笑说道:“次况兄为父奔丧,守孝三年,至孝之名,闻于天下!”

冯异和铫期都是颍川郡人氏,他二人认识,并不让人意外,而刘秀之所以听过铫期的名号,全依仗于他在老家耕田时的副业,刘打听!

刘秀经常往返于集市,接触三教九流,在贩卖粮食之余,就是打听天下之事。

铫期在颍川郡的确很有名气,但出了颍川,知道他的人并不多,起码刘縯和李通、李轶都没听说过他,但刘秀却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。

他不仅知道铫期这个人,而且还知道他为父守孝三年。他这一开口,立刻便博得了铫期极大的好感。

后者急忙拱手作揖,正色说道:“至孝之名,次况愧不敢当!”

冯异从震惊中反应过来,他诧异地问道:“次况兄为何会在竹山?怎么还和……”还和绿林军搞到一块去了?后半句话,他没好意思问出口。

在他看来,铫期和绿林军不仅不该在一起,而且还是死敌。铫期可不是普通百姓家出身,他的父亲铫猛乃桂阳郡太守,铫期出自于根正苗红的官宦之家。

铫期看向冯异,问道:“公孙兄可知家严为何亡故?”

见铫期问话时目现精光,冯异把病故二字吞了回去,缓缓摇头,表示不知。

铫期说道:“家严乃被王莽所害!”

“啊?”冯异还真不知道竟有这等事。

铫期凝声说道:“荆州受灾,民不聊生,朝廷赈灾不利,各级官员中饱私囊,家严曾向朝廷上疏,弹劾荆州牧胡仑侵占赈灾粮食,王莽非但不惩治贪官,反而听信谗言,斥责家严,陷害忠良。家严并非病故,而是被王莽昏君,被胡仑等一众狗官活活逼死的!”

冯异默然,这种事情,在当今的官场上已是屡见不鲜。铫猛是个好官,可惜的是,这样的好官,在新莽朝廷里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。

当所有人都在随波逐流,谋求一己私利的时候,突然有一股清流冒出来,不被众人踩死才怪呢!

黑脸大汉马武见刘秀和冯异还认识铫期,哈哈笑道:“既然大家都是老相识,就别在这里站着了,走,我们去里面叙旧!”

说着话,他向众人摆摆手,带头向酒馆的里面走去。

冯异和铫期走在一起,两人也是许久不见,有很多的话想谈。

夏若妍走到刘秀近前,含笑说道:“文叔!”

刘秀向她点了下头,问道:“夏姑娘路上可还顺利?”

夏若妍说道:“很顺利,这次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文叔的鼎力相助!”

刘秀笑道:“夏姑娘不必客气,说起来,我们也是在帮自己!”

“不管怎么样,若妍还是要感谢文叔的救命之恩!”说着话,她向刘秀福了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