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思索片刻,答应下来,却没进郭氏的屋子,只拐了个弯站在廊下道:“说吧。”

“还请王爷明察,钱侧福晋确实是被冤枉的!”郭氏应该是努力壮着胆子才拦住了胤禛,这会儿说话都还带着颤抖的,但她努力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,“上午的时候,年侧福晋说要让苏神医也跟奴婢和耿姐姐检查一下身体,把我们叫到她屋里,然后就反锁了房门,不许奴婢们出来……”

她深呼吸几口气,继续说道:“但是她又抱走了五阿哥,后来耿姐姐听到五阿哥在侧殿的哭声都快急死了,待接回五阿哥后,奴婢和耿姐姐发现他腿上好几处掐痕,奴婢猜测,或许是有人用五阿哥的哭声引走了钱侧福晋……”

胤禛只蹙眉盯着她不说话,郭氏快吓死了,可还是努力鼓起勇气继续说道:“求王爷明鉴,每次年侧福晋叫大夫的时候奴婢都在屋里,每次都看到那男子等在院中,并无任何人与之来往……”

“郭氏,你可知道你的这些话,若被年侧福晋知道了会如何?”胤禛问道。

郭氏一噎,又低下头去,抿紧了唇却没有说话。

“本王知道了。”胤禛慢条斯理的说道,“那你呢,又想要什么?”

郭氏先是有些困惑,片刻后恍然大悟的抬起头来,似乎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:“奴婢想要什么……王爷不知,钱侧福晋那般好的人,怎么能受此侮辱!耿姐姐现在照顾五阿哥不方便过来,但她亦言明,若王爷需要,耿姐姐亦可出面作证!”

“真的?”胤禛倒是没想到,他知道钱盛嫣帮过郭氏,郭家弟弟的事情还是她开口求情让周大夫去的,可耿氏?耿氏起初可是与钱盛嫣不对付的很。

郭氏有些愤愤不平:“王爷果然不知……钱侧福晋当家后,耿姐姐的日子才好过起来,连五阿哥的份例也不再被克扣,而且钱侧福晋虽然从来不说,但逢年过节对五阿哥的赏赐和四阿哥都是一模一样的,对耿姐姐也不偏不倚……”

她说着说着,也有些难过起来:“奴婢们所求的,也不过就是个公平。”

胤禛微一蹙眉,本想问难道之前还有人敢克扣五阿哥的份例?但转念一想,五阿哥小时养在福晋膝下应是无人敢欺负的,但后来跟着耿氏住在李氏院子里,会如何却不好说。

李氏那人,大毛病没甚,小毛病却奇多,克扣耿氏和五阿哥的事情她还真能做的出来。

看来耿氏也是经历种种,如今脑筋清楚起来,知道真假好坏了。

胤禛点点头,说了一句“本王知道了”,便让郭氏先回去,又让人去叫了周大夫来看五阿哥。

然后他重新回到后殿正中的屋子,抬步走了进去。

厅里无人,有婢女听到声音迎了出来,见是胤禛连忙跪下:“奴婢参加王爷。”

“年氏呢?”胤禛边说着,边往寝殿走去。

“禀王爷,年侧福晋旧疾复发,刚刚厥过去了。”那婢女轻声答道。

“呵,那本王好好看看她。”胤禛笑了一声,一脚踹开寝殿的门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