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个仲夏的火辣,树荫下的橘子汽水与折扇……

最终竟然都成了宋漪一个人的回忆。

她无疑是寂寞的。

可也没法怨灵玺。

毕竟已经很多年过去了。

又何况那会儿灵玺年纪还不大。

若非初恋,若非经历太惊心动魄,谁又会在很久很久以后,记得起十七岁那年的夏热里,是谁陪着自己一块儿咬着冰棍,听树梢的蝉鸣?

宋漪沉一颗心,难耐又不堪的咬住了嘴唇。

她不会怪灵玺的。哪怕以后灵玺真的想不起来了。

就把那一整个夏日的逃难,当作她一个人的珍藏相片就好。

她那会儿远比现在落魄失意,瘦得跟个竹竿儿似的丑,灵玺不记得,也好。

赵管家不知道,宋漪的监护人、朋友,都不知道。

她并非无心情爱,才拒绝了所有的相亲,才去到寺庙,开了一串佛珠随身戴。

她只不过是在等一个人。

等那在她生命早年,在她最失败的时候,闯入过她生活,偷走她一个夏季又顺手牵走她一颗心的人。

等她少时的心之所属,这辈子早早认定的唯一而已。

真相只有这么简单。所有人都把她想得太有个性了。

宋漪抚着手腕上的珠串。

她怎么会没有找过灵玺呢?

她们只是错过。

* * *

谭霓君在下午四点回了灵玺。

灵玺找好饭店,两个人可算有机会吃一顿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