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叫我迪米区。」这位俄国人说道,同时伸出了手。

「约翰。」医生回答道,并且和他握了手:「对你来说,该叫作伊凡吧。」

「我发现你不是吃素的。」迪米区.阿卡德叶维奇观察道,同时指了指基尔格的食物。

「噢?什么?我?不啦。迪米区,我可不是那种人。﹃有智慧的人』通常都是杂食性动物,我们的牙齿也和草食动物不同,珐琅质不够厚。素食主义者或许应该算是一种政治运动的象徵,他们有的人甚至连皮鞋都不穿,因为皮革也是动物的产品。」基尔格顺口吃了半个肉丸,代表了他的想法:「我甚至喜欢打猎。」

「咦,这里可以吗?」

「在『计画』营区里不行,因为我们有规定,但出去外面就可以猎鹿、美国野牛、麋鹿和鸟之类的,任何一种都行。」基尔格说著,眼光往巨大的窗外望去。

「野牛?我以为它们已经绝种了。」波卜夫说道,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曾经听过和读过的东西。

「也不尽然啦!一百年前是濒临绝种,但有足够的数量在黄石公园存活并繁衍了下来,也有的是私人圈养的。有的人甚至拿它们当牛养,而它的肉质也挺棒的。虽然叫野牛,但这附近的店里还是买得到它们的肉。」

「野牛可以像牛那样圈养吗?」波卜夫问道。

「当然,就基因上来说,所有动物都非常相近,交叉饲养其实很容易。」基尔格微笑道,「比较困难的是一般的牛会被这些野牛吓到,以致於无法尽它原有的责任。如果想改变这件事,就要从小把它们饲养在一起,这样牛就会习惯,到它大一些时便能做它该做的事。」

「那马呢?我以为这里应该有马的。」

「啊,我们是有,不过主要是赛马和一些北美野马。马厩就在营区西南方。你骑马吗,迪米区?」

「不,不过我看过很多西部电影。当道森带我四处参观时,我还期望能看到腰间系著柯特手枪,骑马赶牛的牛仔们呢。」

基尔格咯咯地笑了起来:「我猜你是在城里长大的。嗯,我也曾经是,但我已经爱上这里,特别是在马背上时。想要骑骑看吗?」

「我从来没骑过马。」波卜夫承认道,同时对这项邀约深感兴趣。这位医生是个外向的人,或许还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呢。他能从这人身上获得一些资讯;迪米区.阿卡德叶维奇如是想。

「嗯,我们有一匹温和的赛马,叫作『奶油』,你要不要试试看?」基尔格顿了一下,「能来这里真好。」

「你也是最近才来的?」

「我上个星期才来到这里,过去我一直待在位於纽约市西北方的宾汉顿实验室。」他解释道。

「你从事什么工作?」

「我是个内科医生——事实上是流行病学家,专门研究疾病的传染途径;另外,我也从事许多临床诊断,所以也是个合格的家庭医生。不过老实说,我还是比较精通流行病学;这种工作比较像会计,不像医生。」

「我姐姐也是内科医生。」波卜夫试探地说道。

「噢?她在哪儿工作?」

「在莫斯科。她是小儿科医生,七0年代毕业於莫斯科国立大学。她的名字叫玛丽亚.卡德叶维娜,我是迪米区.阿卡德叶维奇,而我爸则叫阿卡第;这样你明白了吗?」

「你父亲也是医生吗?」基尔格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