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临时的馆长来到他办公室,他通过广播召集所有背尸工、焚尸工,包括入殓师等开会。

剩下的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。

趁他们开会之际,我给郭鹏飞打了个电话,铃声响了七八秒,才被接起来。

“身体还不行吗?”

“身体棒棒的!只是经历了这件事,心境忽然开了,就想给自己放一次长假,所以请了两个月假,一个人来南方旅游了。”

见他心情这么好,到了嘴边的话我也就咽了回去。

随便聊了几句,怕他听出异常,我便找了个借口挂掉了电话。

开完会,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立刻开始分工行动。

我原本想离开,可总担心火化过程中还会出诡异之事,便留下“协助”他们。

我也算是油城市殡仪馆的常客了,所谓的“协助”,其实就是杵在一侧看着。

不到半小时,一具具尸体被抬了出来,大部分尸体的存放时间都超过了几个月,所以给人的感觉,和“冻鸡”差不多。

一共有三个可以使用的焚尸炉,正常情况下足够用,而且顶多同时使用其中的两个。

同时使用三个焚尸炉焚烧尸体,自殡仪馆建成以来,这还是第一次。

工作人员也格外紧张,时不时小声嘀咕几句。

对于死者的家属而言,死者的遗体是神圣不可侵犯的,在他们心目中,甚至连逝者的骨灰都当成本人的化身,承载着寄托和思念。

可在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心中,这就是一具具“大木头”,为了能够充分焚烧,对于大点或者胖点儿的尸体,都是先给开膛破肚,然后才塞到焚尸炉内。

其画面连我都不忍直视。

三个焚尸炉同时工作,嗡嗡声震耳欲聋,很快空气中便开始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糊气味,像是用变了质的肥肉炝锅。

我有点受不了,便拉着冯红林走出了楼门。

冯红林抽出两根烟,递给我一根。

俩人边抽烟边聊天儿,也没个主题,东扯葫芦西扯瓢呗!正说着话,冯红林的手机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