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健局促紧张,嘴巴翕动,欲言又止,最后主动把责任全都拦到自己这里,“我没有受人挑唆,我就是看不惯他们。”

“大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,你是什么脾气我知道,阿健,你从来就不是脾气暴躁的人。”

阿健不吭声。

两人的正上面,攸关和余纵趴在一起,因为离得太近,两人的脑袋挨着脑袋,呼吸相闻。

“你说背后的人什么时候才会跳出来?“攸关知道余纵还在生闷气,故意贴的很近说话,见人不答,还用脚尖碰了碰余纵的腿。

余纵浑身一僵,手猛地压住攸关的肩膀,钉子似的将人固定在吊顶板上。

攸关的脸被迫贴在板子上,一侧嘴角被挤压到变形。男人的手劲特别大,恨不得把他骨头掐碎似的。

卖惨地倒抽着凉气,他连声喊道:“疼疼疼,你快松手。”

下方,郑招娣挑了下眉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。她压着脾气又问了几句,阿健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,“是我自己看不惯他们。”

“他们来了之后吃我们的,喝我们的,现在还要和我们抢能源。是,那些液化气会用来炸大桥,可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偷偷私藏起来。招娣姐,你不能那么相信他们,他们是叛逃者。之前可以背叛猎鹰基地,将来就可能会背叛我们!”

“闭嘴!”郑招娣一巴掌扇了过去,“要不是他们,下一个该去喂失败品的就是你爹!”

阿健难堪地闭上嘴。

他的父亲有慢性疾病,无法干太多的活,更别提出去找丧尸了。按照每天“献祭”一个活人规定,今天,就该轮到他父亲了。

郑招娣气得脑仁疼,手指着门口方向:“出去,好好反省!”

门被拉开又被合上,屋内回归了安静。

两条藤蔓贴着墙壁安静爬上天花板,缠住通风口盖子用力一拽,露出两张熟悉的脸。

攸关冲她嘿嘿一笑,余光中的人影一晃,余纵轻松跳到地上。

两米多高的距离,一不小心就会摔断腿,攸关只能一点点的往下摸索,两只手撑住吊顶板,双腿悬吊在半空。

他朝下看了眼,催促:“纵哥,帮帮忙。”

余纵没听见似的,跟郑招娣说起话来。

郑招娣不参合两人间的小矛盾,主动忽略了半空中不断晃腿的青年,大脑随着余纵低沉的声音开始思索。

“可是我身边除了小杰……”郑招娣猛地停住,同一时间余纵朝门口的方向看去。

门缝中有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