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福班上下都舍不得平掌柜还有小东家,江上来去,搭船不知道有多少,可是这一对叔侄自来了船上,甭说摆架子,那人好的就不用提了。

大家伙舍不得,这船一靠岸,就一起来送。

张双喜这家伙甭看是个爷们,偏有一副何时都能哭倒长城的心肝,他就拿着帕子哩哩哩哩~的把这叔侄送到岸上。

好家伙,旁人倒好,间隙也上过岸。

可佘万霖打从庆丰出来,他的脚就没有粘过路面,甭管他内里有个啥本事吧,这会子啥本事都没有用处喽。

一到地上他便脚下绵软,捂着嘴天昏地暗的跑到一边儿,对着江水那就开始吐了。

你说吐就吐吧,岸边就过来几个异族姑娘,这些姑娘也没有穿的很好,甚至在脸上还纹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,可眼睛是晶亮的,笑声也是爽朗的。

许是金滇白嫩嫩的少年不多,她们就嘻嘻哈哈到他身后看他吐,大概是觉着他可怜,就有一姑娘伸手从路边摘了一朵花儿,拔出根茎来到佘万霖身后。

佘万霖回头就看到一张纹了面的脸,吓一跳后,又被人家献了花儿。

反正一辈子的奇遇今儿算是全唤了,佘万霖就满眼惊恐,呆看着几个纹面姑娘对着自己『舔』花根儿。

这,这是想作甚?

这是金滇的迎客礼仪?

好他半天才明白,难道,这是叫他也『舔』『舔』?他犹豫伸出有些抖的手,到底接了一朵花,试探的就『舔』了花根儿,再吧嗒下嘴巴,恩?甜的!

几个异族姑娘看他明白了,一起银铃般笑了起来,又都背着篓子走了。

满面懵懂的佘万霖,就拿着一朵花看着她们的背影想,啊,原来金滇是这样子的么?

还,还挺好的。

又一条船靠了岸,船板打在码头岩石发出一声沉闷的咚,佘万霖到底回忆起正事,对着江水继续开吐。

老臭就看着他无奈的摇头:“好家伙,一到金江您就给上了个大礼,先来人家喂鱼了。”

张双喜抹了两滴没有掉出来的泪,舍不得情郎般的捏着老臭袖子问:“哥哥,这,这咋就分开了,你说我这心里咋就舍不得了呢,那你,你们爷俩住哪儿啊?”

老臭提着包袱左右看岸上,嘴里支应着:“我也不知道啊……说是有人接的。”

他这话还没说完,那边就滚过一个肉包子,后面还撵着一只大虾米。

那小伙计仿佛是天生有些缺陷,却也不明显,就站起来脖子后面有个小锅儿背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