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外是正经官道,他们这队车马仪仗齐全,又赫赫扬扬,便吓的过客早早回避起,并无擦肩之车。

辛一剑看谢析木表情戏谑,知道被看破,便赔笑道:“也是巧,看路边有几人有些不对劲儿,怕咱安哥儿那头不稳当,就,就去试探了一下。”

这一路,这样的麻烦不老少,都是奔着那江中楼船而去的。

谢析木听了解释,就哧的一声笑了起来,惯懒的辛一剑为何这段时日如此积极?不过是他弟弟辛五刀护卫不周全,丢了小郡王被门里唤回正受处罚呢。

他便想立点功劳,也好日后回去给他弟弟求求情。

谢析木笑完才问:“果然是不对劲儿?”

辛一剑立刻点头:“是呀是呀,您甭看我手上孬些,可我这对招子……”他用力眨巴眼睛说:“这是靠着城门口讨饭练出来的眼力见儿,那不能认错,看鞋底子就不对劲儿,前面便是山,他们穿的那是啥?特上山的厚木齿儿!”

谢析木也诧异:“厚木齿儿?可是谢公屐?”

辛一剑些许愣怔后点头:“啊!哥儿是读过厚书的,不若我,就些许认识一二百字,出门丢不了就成,好像是也是叫什么公鸡的鞋儿的。

如今时日好了,可穿着短衣扛着春犁下田的百姓也穿不起那种鞋儿,就过去些许试探便『露』了马脚,亏~咱这次带的是斥候上人,来不及交手便,便被晃倒了……”

辛一剑说这话的时候,表情十分憋屈,他是想按照江湖上规矩,好歹说点久违的南北堂门三炷香,兄弟们家里供着哪一支啥的?

那万一一个香头呢,就好说劝走呗。

好家伙,那边才『露』个防卫架势,这边就吹抹了神仙倒的『毛』针儿,不几下人就倒了,又不几下,那边利落的便把人抬走了。

人斥候只看结果,不跟你讲江湖规矩。

待人倒了,那头围了布幔的囚车都给预备好了,人丢进去拉好远儿辛一剑才察觉不对劲儿,娘哩!这是被抢功劳了?

谢析木多聪明,看看外面临时被陛下点的军士,还有阿爹派来的斥候便知怎么回事了,如此就哈哈大笑起来。

辛一剑有些羞臊,还怪不好意思的捏捏鼻子道:“有五人,四男一老妪,咱也没问出一个字儿,也没探明来路,人就被带走了。”

谢析木语气愉快的安慰:“无事!您别想那么多,此事不赖五叔,是安儿任『性』这才连累了大家伙,回头我与阿爹,阿娘说情去?”

辛一剑却不这样想,他很认真的摇头说:“您可别,都白吃了主家这般多的饭食,狗东西遇事就脱胯儿,就是他的错儿!咱安哥才多大?我往日就劝过他莫要贪杯,他多上一份心也没今日劳师动众这场~罪受。”

这是丐门里自己的事情,谢析木只劝了一句便不劝了,他扭脸瞧外面渐渐要落的夕阳问:“前面是风岚山吧?”

辛一剑道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