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才智是吧?”

窦广国一愣,急忙说道:“在张相之前不敢论才智。”

刘长继续说道:“现在吧,正好有一件事,正好你们都到了,就先问问你们的看法。”

“是关于太学的事情……不疑,你知道王同吗?”

“唐国国学的大祭酒,陛下,出了什么事?”

刘长摇着头,“倒也不是大事,这个人前不久来到了长安,请求在地方设立太学,另外,他还拿出了六条上书,都是关于启蒙之学的,不疑啊,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?”

张不疑认真的说道:“此人学问极为渊博,论易,大汉没有人能赢过他的,只是此人极为暴躁,想法又很是激进,酷似晁错,不类儒家,与刘敬等人乃是至交好友,故而遭受了不少的非议……他的上书,陛下最好还是再三斟酌,不能冒然施行……”

刘长深以为然,“你说得对啊,不过他的想法倒是很不错。”

“他想让启蒙之事变得更加完整,设定对祭酒的考核,不同的俸禄,相应的学府,他想设立一个教导祭酒的学宫,这个想法就很不错啊,除此之外,他还想完善学堂内的诸多课程……这样吧,你抽出时日去见他一面,跟他谈一谈……”

“唯!!”

……

王同在长安并不算太开心,在唐国住的久了,对长安反而有些不习惯。

他觉得长安人实在太矫情。

包括对长安的那些大家,他也不太看得上眼,在田何的三大弟子里,王同是最另类的那一个,无论是他的想法还是做法,都不同于其他儒家,显得极为独特。他的一些学说,放在大汉甚至是违法的,过去他跟自己的师弟在辩论孝行的时候,就因为说过“能孝则孝”的话而震惊了天下,使得诸多大儒都不待见他。

可王同却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,孝是要建立在可以尽孝的前提下,必要的时候得大义灭亲,难道就能说是不孝吗?

他就因为父亲谋反儿子该不该举报为论点,跟自己的两位师弟进行过辩论。

只是,大汉是以孝来治国,他这样的言行自然是非常危险的,根本不受主流所待见,毕竟,哪怕是法家,黄老,在面对孝顺这个话题上,也不敢多说什么……在大汉,孝就是正确的,为了孝违法也是正确的。不过因为他在易上的造诣,众人虽然不待见他,也没有来找他的麻烦,在唐国还好一些,唐国的包容性极强,像他这般另类的大儒也能混得下去,还混的不错。

可是来到长安后,日子就没有那么的平静了。

有些大儒得知他来了,火急火燎的找他来辩论,当然还是以孝为论点。

王同却没有心思与他们搞什么辩论,乃公来长安是为了操办大事!

这些时日里,王同一直都待在张苍的府邸内。

在这里,起码是没有人敢上门来找他麻烦的。

张苍认真的翻看他的奏表,再次摇着头,“不行,你的想法太激进了,若是设立专门针对祭酒的考核,不知有多少祭酒要请辞,你的想法是对的,当祭酒要通过考核没有问题,但是你要注意地方的情况啊,各地设立学府,祭酒是非常紧缺的,庙堂求之不得,有学问的人都想要去当官,很少有人愿意去学府教学的,你再这么推行,那很多地方都没有祭酒了,这政策要一步一步的来,起码要等到各地的人才储备充足,有足够的祭酒的情况下,才能如此推行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