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人看上去已经是暴怒,夏时优能感受那份兜头的压迫感,他甚至怀疑宋以深会忍不住拎着他揍一顿。

宋以深确实有这个念头,盯着夏时优冷冰冰的脸,他气得简直发疯。

但他没有办法。

他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比起夏时优的决绝和无动于衷,他更难忍受夏时优的抵触和厌恶。

最后的两人并没有不欢而散。

周程和敲门进来说会议时间已经确定,人都到齐了。

夏时优颔首,转身就走了出去。

周程和倒是停了下来,为宋以深敞开着门,无声暗示着他也可以离开了。

只是一场前后离去的会面。

出了盛娱大楼,宋以深独自一人在车里抽掉了一包烟。

大潮打了十几通电话,最后手机没电了,他都没有伸出手去拿。

最后嗓子开始作痛,沉淀的烟味滞涩,带着苦辛味,一路冲撞到肺里,稍不留意就咳得他眼睛发酸,喉咙口尝到血腥。

烟灰早就积满。最后一支点着了以后,宋以深没有再抽,而是看着它燃烧,缩短,成了一摊灰烬。

晚上七点多的时候,夏时优才出了盛娱大楼,身边站着另一个人。

是纪浪。

两人站了好一会,纪浪似乎说了什么,但宋以深看不到夏时优的表情,他看到了纪浪的神情和目光。

纪浪似乎在邀请他去吃饭,指了指就停在距离宋以深不远的车位上的车。夏时优摇了摇头,纪浪依旧笑得温柔,拍了拍夏时优的肩,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早就已经入冬,这个时候风还有点大。隔着车窗,宋以深能听到一阵阵呜呜的风声。天色完全暗了,只剩下稀薄的路灯光影在风里扑朔摇曳。

夏时优还是那一身与他对峙的装扮,出来也没有加一件大衣。纪浪把人推着往里走了走,两人站在了盛娱大门旁边的一处暖黄壁灯下,这里是个直角,站在里面的人,风不会吹到。

纪浪低下头又问了句什么,夏时优抬头忍不住笑。

两人离得近,看上去很像是要接吻。

莹黄的灯光发散到风里晕出一圈圈光束,在那个直角里,很唯美的样子。

宋以深想到夏时优说的“更好的人”,指尖麻木,过了会,垂下眼眸没有再看,启动车子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