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野解开了大半扣子,容见摇了摇头,“算了,出租就要来了,也没有多冷。”

明野怔了怔,声音含着些许笑意,“容见,怎么这么任性,一定要围巾吗?”

这话没什么指责的意味,反倒像是有些开心。

容见仰起头,看到明野摘下围巾,虽然他已经尽力偏过脸,可容见还是看到明野脸上明显的擦痕。

围巾分量十足,很厚实,沾着上一个人的体温,搭在了容见的脖子上。

可容见却紧紧抿着唇,似乎很生气,拽着明野的手腕往对面的便利店走去。

明野难得慢一拍地意识到应该是暴露了。

容见没有说话,他走得很快,找便利店的服务员要了创口贴和消毒药水,结完账,又站到路灯下,才一板一眼地说:“你太高了,蹲下来点,贴个创口贴。”

明野似乎是被他的气势震住了,俯下身,朝容见的方向凑了过去。

容见裹着围巾,连鼻子都快要被遮住了,看起来有些费劲,一言不发地认真上药。

明野料到会受点轻伤,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就是伤口的位置不佳,正好在脸上。没告诉容见也是因为不想让他担心,但既然已经知道了,那么如果容见问为什么明野就会说。

但既然已经知道了,那么如果容见问,明野就会说。

可容见张了张嘴,还是没有问。如果明野这么长时间都没说,那么大概是不想讲是什么原因,在这种事实已经造成,基本不能挽回的情况下,强人所难也没意思。

他有点心疼地看着明野脸上的擦伤,但明野是不需要安慰的,容见上完药,还是没忍住,含糊地用鼻音:“下次要是再打架叫上我,我也去。”

明野很明显地愣了一下,问:“那你要罩着我吗?”

他不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,而是很认真。

出租车正好开来了,他们坐上车,大约开了五分钟后,容见“嗯”了一下。

容见本来是不想说的,后来想想,本来明野就是他罩的,也没什么不好说的,反正明野应该也不会当真。

可他不知道,明野不仅早就知道,还当真了。

在之后的很多天,容见还是不知道明野无故受伤的原因。

周二下午,教室里空无一人,全都去上体育课了,只有容见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午觉。

上课铃打响十分钟后,忽然有人从外面走进来,敲响了容见的桌子。

容见抬起头,揉了揉眼,发现是班主任老张,问:“您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