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悲观了。”

“在美国,整条街都是失业的建筑师,房屋经纪赚得比画图师多。”

辛家亮愣在那里,半晌才说:“我知道夫妻迟早会侮辱对方,没想到来得这样快。”

承欢吃惊地掩住嘴,吓得冷汗爬满背脊,无地自容,她的口角何等似她母亲刘婉玉女士,可怕的遗传!

尤其不可饶恕的是她并不如母亲那样吃过苦,心中含怨,她对辛家亮无礼纯是放肆。

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,承欢懊悔得面孔通红。

辛家亮叹口气,“我也有错,我不该逼你立时三刻离开家人。”

承欢这才暗暗松了口气。

“此事十划还没有一撇,容后再提。”

“不,最好讲清楚才结婚,先小人后君子。”

辛家亮想一想叹口气,“好,我留下来陪你。”

承欢大喜过望,“伯伯、伯母怎么想?”

家亮无奈,“子大不中留。”

承欢感动,“家亮,你不会后悔。”

“是吗,那可是要看时势了,每一次抉择都是一项赌注。”

可不是,连转职也是赌博,以时间精力来赌更佳前程,揭了盅,买大开小,血本无归。

承欢黯然。

她最讨厌选择,幸亏自学堂出来,就只得辛家亮一个人,否则更加头痛。

辛家亮这时说:“心底里还有什么话,一并趁这个时候说清楚。”

承欢并非省油的灯,她笑说:“你呢,你又有何事,尽管招供。”

回到家中,一照镜子,承欢才发觉双耳烧得通红透明。

她用冷水敷脸。

麦太太在走廊与邻居闲谈,承欢可以听到太太们在谈论她。